「還不快見過客人!客人是爹剛剛交到的朋友!比你年齡大,你該喊哥哥!」老者話音中帶著嗔怪,教導自己的兒子。
「李夕見過哥哥!」李夕施禮道。
「李夕?」井明突然覺得這個名字如此熟悉!好像在哪兒聽到過!「李夕李夕難道是」
井明怕自己的聽錯了,就重新問道:「兄弟,你說你叫李夕?我好像在哪裡聽說過」
年輕人道:「是啊!我是叫李夕啊!有什麼問題嗎?你以前聽到過我的名字?一定是重名重姓吧?」說著,李夕走過來,將井明肩上的行李拿過來,「天下這麼大,姓李名夕的人呀,恐怕少說也有千百,這也不奇怪呀!快進屋吧!地方小,請勿見怪!」
井明彎腰進入室內,果然是地方不大,一支細細的蠟燭,閃爍著微弱的光芒,屋裡面除了一張床之外,就只能放得下一張書案,案上擺放著高高的一摞紙頁發黃的書,旁邊是筆墨紙硯,紙上的墨跡尚未乾透,可見剛才是李夕正在寫字。
「李夕兄弟,這麼多書啊?」井明感嘆道。
「啊?書啊?可見哥哥也是一個讀書人了?」李夕高興地問道。
「些許認得些字,不是睜眼瞎罷了!」井明說著,心想,果然老爺爺沒有騙人,的確是住不下
這時,老者對李夕道:「夕啊,拿著這幾個錢,去街角上打些酒來,今晚上我要和新朋友喝個透!」
井明忙說:「這樣吧兄弟,我和你一起去!」
李夕聽了當然高興,二人於是同去。
街道很窄,也很昏暗,污水橫流,夜色中偶爾傳來一聲「喵嗚」,和「汪汪」的聲音,讓人感覺到一種煙火氣息。偶有幾家店鋪門是開著的,井明知道,要麼是暗女昌,要麼就是賣一些吃的,喝的之類,別的店鋪都關著門。
「李夕兄弟,可上過私塾?井明問道。
「私塾?哈哈,哥哥別開玩笑了!像我們這種人家,怎麼上得起私塾啊?」李夕道。
「那你是怎麼認得字的?難道無師自通麼?我可知道令尊不識字啊!」井明道。
「是啊,我的先生另有其人。不瞞哥哥說,就在這裡,附近有一個古怪的人,化名王安,真名字叫什麼,誰也不知道。如今已經六十多歲了,聽說這人年輕的時候,也是江湖上數一數二的人物,不僅武功了得,而且文采極好。聽說後來還得到一個什麼人的推薦,還當過幾天州官,後來不知為何,隱居於此。」
「是嗎?人常說『高手在民間』,此話果然不假。」井明嘆道。
「到了!就是這兒!」李夕指著一家店鋪說道。店鋪的屋頂上,斜斜地插著一面三角旗,上面歪歪斜斜地寫著一個「酒」字。
室內較暗,幾支蠟燭發出昏黃的光芒,看起來生意不大好啊。
「客官打多少酒?」一個夥計站在櫃檯前問道。
「來五個錢的吧!」李夕拿出五個錢道。
「好嘞!」夥計將酒裝進一個小酒罐內,好像只有半罐。
「怎麼這麼少?」井明心想。在黑山的時候,他也不大喝酒,平生喝得最多的一次,就是新婚之夜。而且從來沒有買過酒,爹活著的時候,也好像從不喝酒。
「夥計,像這麼一罐子酒,多少錢?」井明指著櫃檯上放著的一大壇酒。
「這個啊?先來聞聞這酒香!這個就算便宜,也得三十個錢,不過我可以給您優惠價,二十七個錢,你就可以帶走!」酒保驚奇地看著井明,舀出一勺酒來,湊到井明的鼻子邊上。但隨即眼中的火焰又熄滅了。因為從他的這身打扮看,也就是問問而已,絕對出不起這個價錢。
果然是撲鼻的酒味兒。井明只知道是酒味兒,卻分辨不出是什麼酒。
「哦這個給你,這壇酒我要了,對了,有什麼下酒菜也包一些來!」井明說著,將一個銀塊放在櫃檯上。
李夕道:「哥哥,不妥不妥,這樣不妥,怎麼能讓您破費」
井明道:「應該的!我今兒高興!哥哥雖說並不富有,但也不至於沒有喝酒的錢!兄弟,放心吧!」說著將櫃檯上的五個錢放進了李夕的手裡。
「好好好!客官,您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