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夜風尤甚,呼哧呼哧的刮著樹梢,簌簌的響聲在寂靜的院中被刻意的放大,一隊警衛全神戒備的注意著院中的動靜。
位於北城郊區的一棟獨棟別墅內,一盞燈光微弱的支撐著屋內所有光線,也許是燈光的略顯昏暗,放置在檯燈前那支等待被開啟的紅酒變得異常的紅艷。
溫婉的古典樂軸轉在客廳內,整座別墅恍若人去樓空的死寂,連空氣都變得若有若無。
「叮……」放在小桌上的手機打著旋兒的提醒著主人它的存在。
男人拎著酒杯目光不溫不火的瞥了一眼上面的號碼,嘴角似是想到了這串號碼會在今晚響起那般得意的上揚些許
。
「顧將軍,這麼晚了冒昧給你打電話,是有一件事想與你商量,你明天有時間嗎?」女人的聲音一如既往公式化,並沒有任何起伏的平靜。
「我明天下午兩點左右會有時間。」
「如此便好,兩點的時候,我在辦公室內等你。」
言罷,女人幹練的掛斷通訊。
客廳再次恢復安靜,顧瑾易笑意盎然的看向對坐沙發上一直保持沉默的另一人。
莫譽澤點燃一根煙,凝神望著菸蒂上一縷縷散開的菸絲,他開口道:「看來咱們的女皇大人已經不只是甘心那個位置了,還想著在軍事上也摻和一腳。」
「她也是知道如果自己再安於現狀,遲早會被拉下那個至高無上的位子,在被罷黜之前,為自己謀條出路也是無可厚非的事。」顧瑾易晃了晃杯中的烈酒,似笑非笑道:「只是她不應該嘗試著分化咱們這幾家的穩定。」
「少了陳家,只要再隔離莫家與顧家,薛家自然會選擇隔岸觀火,如此,便是咱們三大家族自相殘殺,無論誰贏誰輸,她都是最大的獲利者。」
「既然這樣,你說我們應不應該讓她稱心如意?」顧瑾易嘴角輕揚,笑的如此的不懷好意。
莫譽澤從未見過面癱顧大少笑容如此狡黠,仿佛他早已有了妙計在胸,不明道:「你想到了什麼辦法?」
「女皇的意思是讓我們幾家人爭,當然她更想看到的是你和我兩虎相鬥,我們在軍中的影響力比父母還大,下面的人看見我們分化,理所應當會各自選擇陣營,如此,本是眾志成城的軍心就渙散了,所以你和我不能坐上那個位置。」顧瑾易道。
「這道理我當然懂,只是不是你和我,難不成你讓陳老坐?」莫譽澤搖頭否決,「現在的陳老心術不正,如果真讓他坐上了那個位置,京城只怕真的得暗無天日了。」
「陳老更不可能坐上那個位子。」顧瑾易放下酒杯,刻意的將一早準備好的投影器打開,笑意更深,「女皇之所以現在弄出這件事,無非就是想看到咱們做出一山不容二虎的陣勢,如此我們便成全她的一番良苦用心,莫二少不是準備退役嗎,何不讓他坐?」
「……」莫譽澤下意識的看向正面牆上的那張軍官圖,眉頭不可抑制的皺了皺,「其一,軍中那群老頭肯定會反對,我二弟現在的身體不適合再從軍,其二,他也不會同意。」
「這事我也是深思熟慮過才決定好的,你若坐上,我的人肯定不服,我若坐上,你手下的一群人必然會造反,陳老坐上,軍中肯定亂作一團,薛家公子分量還不夠,再者如果讓池家坐,以池家現在的人脈,只怕會被女皇當做傀儡,如果是莫二少,他有分量,也有功績,在顧家的精英隊裡也當過一陣子的隊長,我手下的人服他,你們莫家當然更沒有話說,再者女皇想要控制他,無非就是白日做夢。」
莫譽澤依舊眉頭緊蹙,他再次否決道:「我二弟已經是心生退意,他不會同意。」
「這種事需要跟他明說嗎?」顧瑾易反問。
莫譽澤瞪了對方一眼,「你認為以他的斤斤計較,事後不會找你我算賬?」
「如你所見,那個位置不過就是虛名,軍脈依舊在你我手上,他既然想退出,也不過就是掛掛名頭,事情過了,他想退下來,沒有人會阻攔,也沒有人阻攔得了,我們要的只是平復這一場風波,而不是讓風波愈演愈烈。」
「我怎麼覺得你在利用他似的?」莫譽澤靠在沙發上,忍俊不禁道:「只怕他知道真相後,會直接跑到你的辦公室大鬧一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