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昊鋒臉色變了變,覃牧的話,說到了他的痛處。
人心,是最不能掌控的,哪怕是自己的心,也掌控不了。
他想起昨天在商場碰見白筱筱的事,苦笑一聲,轉身把開了蓋的酒放回茶几上,走到覃牧面前,「走,我陪你喝酒去,今晚不醉不歸。」
覃牧看著他的樣子,忽覺好笑。
「算了,咱們還是去健身房吧,我怕你喝醉了,又胡說八道,我可不想和你這種酒品差的人買醉。」
洛昊鋒一喝醉了,就把自己的秘密往外說的人,覃牧可真不想聽他的秘密。
「健身房就健身房,我還怕了你不成?」洛昊鋒氣憤地瞪他一眼,又哼一聲,打開門,率先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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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市,墨修塵和洛昊鋒通完電話,墨子軒的電話再次打了來。
「老頭子正在搶救,你不來醫院看看嗎?」
「你守在那裡就行了。」墨修塵不加思索的,便拒絕了墨子軒的提議。
墨子軒也不勉強,只是嘲諷地說:「你還是真是他的克星,每一次他暈倒,都是被你氣的,如果他最終被你氣死,那也算還了欠你的債了。」
「他會死嗎?」
墨修塵沉默了下,淡淡地問。
墨子軒在電話那頭笑了起來:「墨修塵,你還真是恨他入骨啊,以前你都沒有這麼恨他的,現在,居然巴不得他早點死了。看來失憶,真是個好東西。」
以往,他再恨,也顧念著那份血緣親情。如今失了憶,墨修塵心中對墨敬騰反而沒了半分情份,他想傷他所愛之人,他豈會再對他客氣。
「對,我對他,除了恨,別無其他。」
「應該死不了,等結果吧。」
掛了電話,墨修塵離開書房,回到床前,溫然睡得很香,眉宇安然,淡雅恬靜。
他上了床,長臂輕輕穿過她頸項,把她攬進懷裡,睡夢中的她又把腦袋往他胸膛埋了埋,尋了個舒服的位置,繼續做起美夢來。
墨修塵毫無睡意,就那樣側身擁著她,眼神溫柔而寵溺地凝視著睡得香甜的溫然,被愛填滿的心房,不再像前段日子那般孤獨寂寞。
他薄唇輕輕吻上她額頭,唇瓣停在她白皙的額頭肌膚上捨不得移開,想起剛才她為自己做的事,他心頭微漾間,更多的,是滿足和幸福。
「然然,謝謝你願意回家。」
許久,他唇瓣自溫然額頭離開,如潭般深邃的眸子裡寫滿了愛戀,當他知道真相的那一刻,他心裡是恐慌的。
他怕然然會為了誓言,永遠都不理他。
那些天,他是真的不敢逼她,更不敢奢求,她會這麼快地接受他,並且跟他回家。他甚至做好了她若是一直不接受他,他就一直以朋友的身份陪著她的打算。
她該是經過怎樣的掙扎,才能鼓起勇氣,願意違背誓言。
一想到這些,墨修塵心口處便又泛起疼意,手上力度微緊,把懷裡的女子擁得更緊一些,太過深愛,哪怕是這樣擁她入懷,他心裡也有著一絲不安。
害怕,這不穩定的形式,但凡有一點意外,就會改變她的決定。
許是被他擁得太緊,夢中的溫然嚶嚀了一聲,身子在他懷裡輕輕掙扎,墨修塵立即鬆了力度,安撫地吻上她臉頰,輕聲哄道:「然然,睡吧。」
在他的安撫下,溫然不僅沒睡著,反而睜開了眼。
「修塵!」
她的聲音,輕柔綿軟,帶著幾分睡意朦朧,在這樣的深夜,無端染了幾分嫵媚,誘人心動。
墨修塵溫柔地吻著她的臉,輕聲說:「睡吧。」
「你怎麼還不睡?」
溫然臉上泛起一抹紅暈,被他這樣緊緊抱著,她有些不習慣。
墨修塵溫柔地笑笑:「我正準備睡,你就醒了。」
溫然眨了眨眼,又偏開臉打了個呵欠,抬手撫上他的眼睛:「睡覺。」
「好!」
墨修塵笑著回答,乖乖地閉上眼睛,和她一起進入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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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流應酬完,送走客戶,已經十二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