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某監獄醫院裡,在毒鷹被葉湛打死之前,葉湛終是體力不支的身子往地上倒去。
幸好守在旁邊的楚君銘和鳳以澤齊齊扶住了他,齊齊擔心地喊,「大哥。」
毒鷹這個挨打的鼻青臉腫,鼻子嘴角都出血這些都是正常情況,在甚至他肩膀上剛手術過的傷口又不斷的血涌而出都不算什麼。
可是葉湛這個打人的,反而比毒鷹看起來更加的虛弱,臉色蒼白,沒剩下幾分力氣。
唯有那雙陰沉冷戾的眸子恨不能化為鋒利的刀子狠狠地把毒鷹碎屍萬段。
「大哥,我先找醫生給你包紮傷口。」
楚君銘的聲音都染上了些微的顫音,葉湛身上的毛衣顏色已經染成了血色,那雙手上的血不知是他自己的,還是毒鷹的。
他像是沒有聽見楚君銘的聲音,一雙眼睛陰狠戾氣地盯著毒鷹,被扶著的身子僵滯的站著,像是一隻怒極的困獸,滿心的恨找不到發泄。
恨不得打死病床上的人,可打過之後,他心裡的痛楚和盛怒不僅沒有絲毫的減輕,反而更加的痛恨自己。
「君銘,以澤,你們帶阿湛去包紮傷口。」
門口傳來一道寒涼的嗓音。
進來的人,是唐晉琛。
他和葉湛一樣的受了傷。
但他的傷不及葉湛的重,又比他先得到治療,更沒有像他今天那般不要命的折騰,看起來比他的氣色要好許多。
他並沒有穿軍裝,也不是病號服,一身黑色猶如地獄使者,卷著層層寒意進來。
下一秒,病房裡便響起拳頭打在人身體上的聲音,以及毒鷹的悶哼聲,那張原本俊朗的五官此刻青腫狼狽。
「毒鷹,你最好把你做過的知道的全都一字不漏的說出來,包括你正在研發的新品……」
新品兩個字迴蕩在病房裡,被楚君銘和鳳以澤扶著的葉湛蒼白的面容瞬間陰沉得能滴出水來。
他薄唇緊抿,死死地瞪著毒鷹,看著唐晉琛一邊揍毒鷹,一邊憤怒地罵道,「你不是說你很喜歡陌陌嗎?那你怎麼還任由你別的女人欺負她,往她身上注射你所謂的新產品……」
「大哥。」
楚君銘擔憂地喊了一聲。
葉湛的身子一下僵住。
他雖然親耳聽見施琳承認給陌陌注射了,可是在檢查結果出來之前,他一直騙自己。
現在又聽見唐晉琛說出來。
他連欺騙自己都欺騙不了了。
無法形容湧進心頭的都是什麼感覺,他下意識地想捂著胸口處痛得厲害的那一處。
「葉湛。」
毒鷹抬手抹掉嘴角的血,如鷹的眸朝葉湛看來。
黑漆的眼底像是籠著一層濃霧,看不見裡面的色澤。
「我知道你也恨施琳,但你的身份擺在那裡,你就算恨她,也不能過份的把她怎樣。」
葉湛扯動嘴角,冷嗤。
毒鷹太不了解他了。
他的身份又怎樣。
他不是他父親,也不是他爺爺,不會因為了一個身份,就想做的事什麼都不做。
毒鷹是不知道施琳現在的慘樣,所以才敢對葉湛說這樣的話。
「你把施琳交給我,或者安排我見她一次……」
「你做夢。」
葉湛不屑地打斷他的話,語氣里的嘲諷濃郁。
「施琳把陌陌害得那麼慘,你不會還……」毒鷹和葉湛鬥了幾年,他了解葉湛,也不了解葉湛。
了解的,是他的本事。
不了解的,是他的為人。
「你內疚,還是自責?讓我把施琳交給你,你殺了她還是毀了她?毒鷹,你是怕自己內疚一輩子嗎?」
葉湛嘴角噙著令人心悸的冷笑。
毒鷹瞳孔微縮,臉色變了幾變,看著葉湛眼底的譏誚陰寒,他忽然笑開,「葉湛,我內疚難道你不內疚嗎?要不是你父親和爺爺用陌陌來換你的平安,陌陌也不會受今天的苦。如果我沒猜錯,是墨家的人不許你再和陌陌來往了吧,所以你把怒都發泄到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