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一一『哦』了一聲,沒再說話。
到康寧醫院後,顧愷帶著白一一回到他辦公室。
找來一名同事給他重新包紮了傷口,他讓白一一在辦公室里等他幾分鐘,他出去一趟。
白一一不知道他什麼事,但還是答應了。
顧愷來到病房,見錢松南的兒子正昏睡中,錢松南的老婆在旁邊照顧著,他問了幾句情況,轉身出了病房。
***
方芷薇陪著她父親吃過晚飯,上樓,回到自己房間,猶豫著,要不要給顧愷打個電話,關心他手上的傷。
不經意一眼,看見桌上放著一個快遞信封,她眸底閃過一絲詫異,拿起快遞,走出臥室,問提著垃圾下樓的阿姨,「阿姨,這是什麼時候的?」
「哦……這是下午送快遞的送來的,我剛才忘記告訴你了。」
方芷薇皺了皺眉,這是同城的快遞。
她轉身,一邊朝房間走,一邊拆開快遞查看,裡面是一封信。
方芷薇看清信里內容時,腳步驀地一頓。
她神色薄怒地盯著信的內容,唇瓣緊緊地抿起。
信的內容其實很簡單,就短短的兩千字,列印出來的白紙黑字:方芷薇,之前你在小巷被警告,是白一一指使的。別問我是誰,我知道,那是白一一和某人的交易。
白一一!
方芷薇深深地吸口氣,在心裡默念兩遍白一一的名字。
回到房間,她又檢查了下快遞和信,沒有任何痕跡可以讓她猜測是誰寄來的快遞。
方芷薇的情緒有些亂,她手裡緊捏著紙張,又連續看了幾遍內容。
耳邊回想起顧愷那天的解釋,他告訴她,他和白一一併不是真的在戀愛,甚至,他也不是真的在追白一一。
他們只是演戲,為了讓她早點忘記他。
這個人到底是誰,為什麼說那晚的事,是白一一指使的,又有什麼證據?
若是有證據,她怎麼不留下聯繫方式……
***
白一一在顧愷辦公室等了十幾分鐘,顧愷才回來。
見他進來,白一一立即站起身,「現在走嗎?」
「不用去,錢松南馬上會回醫院。」顧愷輕勾唇角,英俊的眉宇間有著篤定。
白一一疑惑地眨了眨眼,盯著他那自信的俊臉,「你給錢松南打電話了?」
顧愷走到沙發前,一隻手把她按坐回沙發里,他自己也在她身邊坐下,漫不經心地說:「我只是告訴他,他兒子的手術,暫時做不成了。」
白一一驚愕地睜大眼,望進身旁男人深邃如潭的眸子裡。
顧愷眉宇清俊,神色淡然地看著她。
白一一心尖處莫名的就顫了顫,她抿抿唇,遲疑地開口:
「顧愷,你其實不用這樣的。」
「怎樣?」顧愷輕挑俊眉,嘴角隱隱有笑意。
白一一避開他的視線,垂眸看著自己放在腿上的雙手,「你是因為藥廠的事,拿錢松南的兒子手術威脅他的話,這沒有必要。雖然我很討厭錢松南,他這人也卑鄙,但你是醫生,你給病人治病,不該摻雜其他因素。」
白一一的聲音很輕,很淡,聽在顧愷耳里,他心裡不由得一暖,輕笑一聲道:「你以為,我真的不會給錢松南的兒子手術嗎?」
「我是說……」
「我知道,你是說,我是醫生,給病人治病,是我的職責,不該摻雜其他利益關係。更不能拿病人的病威脅錢松南,對吧?」
顧愷眸帶笑意地看著白一一,忽然覺得,白一一其實很單純,也很善良。
錢松南對她那麼明顯的心思齷齪,她還這樣說。
「嗯。」
白一一抿抿唇,抬頭重新看著他。
「錢松南要是知道你這樣說,不知道會不會感動?」顧愷呵呵一笑,不等白一一解釋,忽地語氣一變:「善良沒錯,但善良過頭,你就是蠢。對待錢松南那種小人,根本不必跟他講什麼仁義道德。」
「我又不是為了錢松南。」白一一被顧愷罵蠢,小臉頓時浮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