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如果不是偶爾會想念,偶爾覺得心情失落,白一一的日子和從前是沒有區別的。
不過,有瞳瞳這個可愛的小天使,又有工作要忙,白一一過得很充實,沒有太多時間去想那個男人。
在她的追問下,溫然不得不告訴了她,顧愷見過黎恩,只是,大家都不知道,黎恩對顧愷說過什麼,以致於,他要一個人去冷靜。
然而,過了一周,顧愷也沒有回來。
連個電話,信息都沒有。
又等了兩天,白一一終於失了等下去的耐心,這天晚上,她哄睡瞳瞳之後,給她媽媽白玉勤打了電話。
電話響了幾聲,她媽媽的聲音透過夜色傳來,輕快愉悅,「喂,一一。」
「媽,我是不是又打擾你了,好熱鬧啊。」
和白玉勤的話語一起傳來的,還有歌舞聲,歡笑聲。
過了片刻,那些聲音小了一些,像是背景一般,襯托著白玉勤愉悅的聲音,「一一,你那天不讓我回去,我就跟著她們去了下一站,剛才和她們當地人一起跳篝火舞呢。你和顧愷怎麼樣,瞳瞳好嗎?我看到新聞,小黎交代了嗎?」
聽著媽媽一下子問出這麼多問題,白一一眉心蹙了蹙,心情因為她的話而微微鬱悶。
「媽,黎恩已經死了,他自己結束了自己的生命,解脫了。」
「什麼,小黎他,怎麼那麼傻啊?」黎恩的死,並沒有公布,因此,白玉勤不知情。
原本愉悅的聲音,因為這個消失驀地就滲進了幾分沉痛,白一一抿抿唇,輕聲說,「媽,我有件事,想問你。」
「什麼事?」白一一聽出她語氣的難過,聲音不由得有些生硬,「當年我爸抱走然然,後來對她做的那些事,你知道嗎?」
「一一,你怎麼這樣問?」白玉勤的聲音陡然高了幾個音貝,帶著驚訝和隱隱的不悅。
那是被她質疑的不悅。
白一一捏著手機的手緊了緊,「黎恩死前,見過顧愷,他不知道對顧愷說了些什麼,顧愷當天就只一條信息通知我,說要出差,到現在,都十來天了,還沒有開機。」
「一一,你說,小黎見過阿愷,還對他說了些什麼?」白玉勤的話語裡有著擔憂,她似乎不敢相信。
「嗯,其實,他之前要見的人就是顧愷,不是我。我那天下午去見他,讓你和他通話,只是希望打消他見顧愷的念頭。」白一一的語氣越來越淡,「媽,我想知道,你當年知情嗎?」
「一一,那都過去二十多年的事了,你別胡亂猜測,阿愷可能是真的出差,或者有什麼特殊情況,才沒有開手機的。」
白玉勤的不回答,聽在白一一耳里,只是加重了她的懷疑,心狠狠一沉。
她忽然難過的紅了眼睛,「媽,我想知道真相,你不該瞞我的。不管當年的事真相如何,你真的,都不該瞞著我。」
傅經義對不起顧家,她還可以安慰自己,傅經義也沒有對起她過,她和顧愷,溫然一樣恨著傅經義。
都是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她還能說服自己,和顧愷相處著試試。
可如果,她媽媽,她親愛的媽媽也參與了當年的事,別說顧愷難以接受,她自己也不能接受。
「一一,你哭了嗎?」
白一一抬手抹了把臉,果然,臉上有淚,她抿抿唇,倔強地說:「我沒有哭,只是很難過,媽媽,你怎麼可能參與那種事。你愛那個人,可你愛得多麼理智,你告訴我,和你沒有關係。」
「一一,我明天回去再說,那些事太過久遠了,三言兩語,也說不清楚。」
「好。」
白一一這次沒有勸她媽媽不要回來,因為她想知道,當年的事,到底和她媽媽有沒有關係。
掛了電話,她抹掉眼淚,倔強地抿了抿唇,編輯了一條信息發送到顧愷的手機上。
她等了十天。
矛盾掙扎了十天。
無非是因為她真的喜歡他,捨不得割捨這段剛開始的感情。看著發出去的信息,她忽然笑了,笑容嘲諷淒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