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小姑姑受傷了,小然然很擔心。
她身上背的小背包里裝了創可貼,裝了膠帶,裝了好多好多寶貝,準備幫小姑姑修補一下,希望小姑姑可以快快好起來,好起來以後就可以和她一起玩了。
她有模有樣地拿下自己的背包,趴到病床邊沿,拉著秦小寶的手吹了吹:「小姑姑,然然幫你呼呼,呼呼就不疼了。」
以前小姑姑經常幫她呼呼,小姑姑呼呼之後就不會疼了,希望她幫小姑姑呼呼之後,小姑姑就會好起來。
戰念北一把將她抱在懷裡,動手揉了揉,啞著聲音說道:「然然,快跟小姑姑說,說你很想她,讓她快快醒過來。」
「然然是很想小姑姑的呀。」小然然天真地說道,可是小姑姑為什麼還是閉著眼睛,連看她一眼都不看呢?
再看到小姑姑身上綁著的紗布,小然然扁扁小嘴,就快要哭出來了,小姑姑一定很疼的吧。
「有然然這麼想小姑姑,小姑姑一定會好起來的。」戰念北揉揉小然然的頭,悄悄吸了一口氣。
或許秦小寶是對這個世界徹底死心了,失望了,沒有什麼可以讓她留戀的,所以她才不願意醒來。
多年來,一直是她追在他的身後,而他總是不屑一顧,讓她對他徹底死心了吧。
思及此,戰念北的呼吸又是一滯,心痛痛入他的骨髓,流入四肢百骸,如果沒有了她,他該何去何從?
守在病房外的,還有秦家父母和簡然,秦越不在,因為他正在帶領劉庸去找綁匪。
秦小寶出事,戰念北整個人都處於瘋癲狀態,以他目前的狀態,小寶要是不醒來,他什麼事情都做不了,找兇手的事情自然由秦越接手。
昨天傍晚戰念北找到秦小寶時,綁匪已經撤走了,現在沒有留下任何能夠讓人找到他的線索。
「又是一個毫無線索,跟沈文淵在江北軍區牢房被殺,走的套路幾乎一模一樣。」秦越微眯著眼睛,翹起二郎腿,修長的指尖有節奏地輕敲在皮製沙發上。
他的眸光看似平靜,但是平靜之中又掩藏著駭人的驚濤駭浪,從來都沒有人敢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如此囂張狂傲。
劉庸老老實實站在一旁,幾次想要開口說什麼,但是最後還是選擇閉上了嘴。
思緒良久,秦越沉聲道:「劉庸,讓人去查沈文淵以前做過的那些可惡事,傷害過的那些人,一個個找出來分析。」
兇手抓了秦小寶,但是最後並沒有要秦小寶的性命,顯然不是因為時間來不及,肯定是有其它原因的。
「是。」劉庸接了命令,但是並未及時離開,吞吞吐吐道,「秦總,還有一事。」
秦越挑眉看向他:「在我面前,你什麼時候學會賣關子了?」
雖然秦越看不見,但是他的目光掃過來的時候,劉庸還是感受到了他目光中的凌厲。
他急急說道:「就是許惠儀的事情。我聽戰軍長手下說起,許惠儀好像瘋了,天天在牢裡胡說八道。我就想,我跟她比較熟悉,我去聽聽她說的那些話,看看能不能從她說的那些話里聽出一些有用的消息。」
聽了劉庸的話,秦越說:「我再去會會她。」
沈文淵死了,姓何的死了,現在剩下許惠儀一人,又被關在江北軍區,很有可能殺害沈文淵的兇手會找上她,她怎麼能不瘋。
她發瘋,無外乎是想引起別人的注意,想要見見她想要見的人,那麼他就去會會她,看看她還有什麼好說的。
秦越這個人向來都是行動派,他說去見許惠儀,便一刻也沒有耽誤就去見了許惠儀。
看到秦越突然出現在牢房的窗前,許惠儀像發瘋一樣撲了過去,伸手想要抓住秦越,但是秦越往後輕輕一退,她便抓了個空。
「秦越……」許惠儀沒有再叫秦越秦總,而是直呼他的名字,「你是來看我的?」
秦越看不清楚許惠儀的表情,只是聽到她的聲音,都讓他忍不住蹙緊了眉頭。
很少有人直呼他的姓名,父母長輩都是叫他慕之,其它人也是秦總或別的什麼,只有簡然經常叫「秦越」二字。
每當他聽到簡然溫溫柔柔地這麼稱呼他的時候,他總覺得她的聲音好聽過世界上最美的音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