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這麼巧吧?
湛東整個人頓住,倪子意是倪家老大,他今天才剛剛出獄,倪子洋是倪家次子,今天接了倪子意出獄
夏輕輕張了張嘴,驚訝地看著倪子意:「表哥,你們早上有被記者抓拍嗎?」
三人湊在一起,尤其報紙還是正面朝上抓在倪子意手裡的,所以倪子意自然也是看見了的。他聽見夏輕輕的提問,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嗯,有。」
湛東夫婦心中一涼,生怕對方真的懷疑到倪子洋的頭上去。
夏輕輕急的抓著倪子意的一隻胳膊,道:「表哥,我大哥不是那樣的人。」
清亮的眼眸,寫滿了堅定,仿佛她想要用意志力控制住倪子意的思維,令其信服。
倪子意嘴角輕輕揚了一下,道:「先進去。」
拂開夏輕輕的小手,倪子意迫不及待地擰開房門,走了進去。病房是一個小套間,外面是小客廳,裡面是自帶洗手間的臥室。
湛東夫婦主動留在了小客廳里,靜靜等待著,倪子意進到臥室的時候,木槿正靠在床頭看著電視,夏清璃坐在床邊,手裡拿了個給小寶寶研磨輔食的工具,把一隻蘋果的果肉全都研磨地細碎的,盛在一隻小碗裡。
那碗蘋果泥,顯然是給木槿吃的。
倪子意看著這一切,眼淚翻湧著卻不肯墜落,生怕壞了他們夫妻久別的重逢。
「木木,我回來了。」
他沙啞著,看見她已經掉下淚來,還朝著他伸出一隻手去,他大步上前握住她溫熱的小手,凝視她的小臉。
木槿在見到倪子意的這一刻,心裡是慶幸的。
因為她最狼狽不堪,最蠟黃枯槁的樣子沒有被他看見。早幾天她很醜,丑的自己都不敢照鏡子,而這幾天躺著,身體裡補充了很多激素類的營養液,她的氣色一點點好了起來,就連下巴也變得圓潤了。
她知道,醫生給她安排的這一切都是為了迎來下一次痛苦不堪的化療。
但是她滿足。
至少在久別重逢後的今天,他看見自己的第一眼,她還是漂亮的。
「子意哥!」她笑了,握緊他的手,道:「你累不累,要不要休息一下?在飛機上吃了東西沒?渴不渴?」
儘量讓自己的狀態好一點,因為她不願意他擔心。
倪子意將手裡的報紙反過來放在一邊,笑了笑。看著對面的夏清璃,親昵地喚了一句:「大媽。」
夏清璃的眼眶一下子紅了。
這孩子雖然曾經是自己婚姻的恥辱,但是畢竟是自己眼皮子底下長大的,點點頭,她道:「回來就好!」
她將手裡的蘋果泥遞給了倪子意,道:「你餵她吧。我先出去坐坐。」
感激地點點頭,倪子意接過蘋果泥,目光又透著疼惜,待夏清璃出門了,他深吸一口氣,對著木槿很溫柔很溫柔地笑了笑,然後左手輕撫在她還在輸液的手背上,沿著透明的管子瞥了眼上面的小瓶,又收回視線看了看她。
縱然木槿沒有說,但是倪子意心裡是明白的。
別看她現在唇紅齒白的,氣色不錯,那應該只是因為注射了激素類營養素的假象而已。倪子意也沒有說破,越是深愛,越是懂得彼此都想要在對方的心裡留下最完美的樣子。
拿著小勺一點點將果泥餵進她嘴裡,她咽下一口之後對他咧嘴一笑:「真甜!」
他也笑了,卻有些難過地說著:「還吃不下蘋果?」
手術後都這麼久了,怎麼還這樣?
木槿也沒瞞著,故作輕鬆地聳了聳肩:「不是吃不下,而是有時候吃下去,胃裡會疼,特別疼。」
他點點頭,一點點餵著,孜孜不倦。
明媚的光線下,他們沒有太多別的話,更沒有傷感或者煽情的舉動,他們表現的就好像一對老夫老妻,仿佛他過去從來不曾離開,而她也從來不曾思念。
他們將內心深處對彼此的愛都化作了無言,只待對方一個眼神,便能心領神會。
等到一碗蘋果泥全都餵完了,倪子意抽過紙巾給她擦擦嘴,看著她:「要抱抱嗎?」
木槿白了他一眼,明明嘴上想要拒絕,可是懷抱已經張開:「當然要!」
又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