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陽把小月牙的嬰兒床推到了自己的臥室,打算跟倪子洋一起休息。可是倪子洋從浴室出來之後,就鑽進了書房,很久都不出來。陽陽敲門叫他休息,擔心他的身體,他出來了,卻是提起了外套,在陽陽額頭上輕輕落下一吻:「我要出一趟門,很快回來。」
「這麼晚了」她很不安:「明天一早還有葬禮,要早起的,有什麼事這麼著急?」
「乖,回來再跟你說。」倪子洋怕她不放心,輕笑了一下:「我會叫上東東一起。」
陽陽:「」
於是,半夜十一點的時候,倪子洋硬是把湛東從被窩裡拖起來,兩人一起開車出門了。
清冷的初冬,大街上一個鬼影都沒有了。斑駁的樹影搖曳,灑落一地悽美。湛東一邊開車,一邊忐忑地瞥著後視鏡里倪子洋的面色。
剛才上車的時候,倪子洋的手裡拿著一份黃色的檔案袋。
那是什麼?
而眼下倪子洋吩咐自己前往的目的地,卻是段修的小診所!
腦海中不由掠過前幾次去那裡,都是為了dna的事情,難不成這次也是?
湛東有話憋在心頭,卻是不敢多問。他生怕這件事情涉及到鄭羽凡,而自從他認母之後,他們各種不順心的事情都源源不斷跟著來了。對於這一點,湛東心裡是歉疚的。儘管這一切不是他的錯,卻是跟他有所關聯的人。
等車子終於在段修那裡等下,診所的大門緊閉,邊上只亮了一盞小燈,下面寫著「急診」兩個字。兩人頂著夜風過去,透過晶瑩的玻璃窗,看見了裡面有兩個值班的醫生坐在桌上。
倪子洋掀開拉開門,一進去就道:「段修呢?」
「我在這兒!」一道聲音從倪子洋他們身後傳來了。
段修晚上從來不加班的,三更半夜還這麼冷,他自然是住在家裡的。若不是倪子洋一個電話非把他拉過來,他還在家裡陷在老婆孩子熱炕頭的美夢裡。
車鑰匙往兜里一塞,段修一臉哀怨地看著他:「真是,大半夜還不消停。走吧,去我辦公室。」
須臾
三個一次性的杯子,裡面只倒了白開水,裊裊地冒著熱氣。
段修將辦公室的暖氣打開,摘下圍巾,也不坐了,直接接過倪子洋手裡的東西,道:「就這個?」
「嗯。」倪子洋應了一聲,道:「這還是你上次給我出具的dna對比。上面分別有父跟女的dna數據。這對父女不是親生的,現在暫且不談。我們只看女的就好,我這裡還有一份,是另一個父的,你幫我看下這兩份書面報告的數據,他們是不是父女。」
有些dna排列數據的生物鏈很是複雜,饒是倪子洋再聰明,終究是醫學上的門外漢,隔行如隔山,他若不半夜來找段修,還真是沒辦法了。
湛東詫異地盯著他們。
而段修則是擰起了眉頭,很認真地看了起來。
不消片刻,他抬眸詭異地盯著倪子洋:「都說知道的越多,死的越慘。你會不會有天嫌棄我知道太多,對我殺人滅口?」
不是段修這幾年不跟倪子洋聯繫,要說他們以前的關係,還真是不比倪子洋跟小野寺差,只是後來段修走上社會,也漸漸發現倪子洋家裡的秘密太多了,都說一入豪門深似海,對於倪子洋單獨這個人,段修很喜歡親近,但是要說跟倪子洋真的親近起來,段修也有他的顧慮。畢竟豪門裡的人都太複雜了。
倪子洋見段修如此說,真是哭笑不得。
抬手在他額頭上敲了一記,倪子洋關切道:「不會!你只管說就好!」
段修白了他一眼,回到桌前坐好,端過紙杯喝了口水,又認真確認過,道:「你今天給我的這個dna數據,跟之前那個女的,是父女關係。」
「確定?」倪子洋渾身一怔,黑眸死死黏在了段修的身上。
段修點點頭:「我們做親子鑑定的原理,就是分別分析每個人的dna排列序列,因為每個人的基因不同,所以排列的dna分子序列也會不同。所以,當電腦把單個的人的dna分析透徹之後,再進行一組組對比,對比他們的相似度,來判定他們是否親緣。現在呢,這個女的dna的數據在這裡,這個男的也在這裡,這兩份dna從數據上來說,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