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起來,竇建德就派人去請紅線。\\www.qΒ5、c0m\他想借著全家人一起吃早飯的機會緩和一下跟妹妹之間的關係,同時也想跟紅線商量商量回鄉起祖墳事宜。當年作為綠林大豪的他被官府視為眼中釘,家裡的祖墳自然也就只能任其破敗。不能修,修了反而會被地方豪紳們扒掉。眼下的他已經今非昔比了,十里八鄉的士紳們趕著拍馬屁還要排隊,自然也不會再冒險去拆他的祖墳。
富貴不還鄉,不如錦衣夜行。從骨子裡講,竇建德還是個把鄉土情分看得很重的人。他想讓父老鄉親們知道,竇建德並不是像官府在告示上宣講的那種十惡不赦的流賊。這麼多年來,他頭上頂的污名都是被官府強加的。而事實上,他符合民間傳統中一切優秀的條框,仁德,仗義,講親情,顧禮節。相反,當年誣陷他的那些官吏才是真正的惡棍、流氓、不忠不孝的大壞蛋!
這個節骨眼上他親自回家鄉一趟,肯定會招得宋正本等人的反對。所以妹妹紅線和已故妻子的弟弟王伏寶兩個便成了最好的替代人選。再者,通過一起做一些事情,紅線和伏寶之間也會回憶起昔日的情分,免得兩人日後真的成了怨偶,讓他這當哥哥的難做。
所有如意盤算在親兵回來匯報的時刻全部落空。竇紅線在夜裡悄悄地走了,不告而別。說是到外邊去散散心,卻誰也不知道她到底去了到哪?
「把她的親兵隊正姚三兒給我綁來!」竇建德這回真的動了氣,鐵青著臉命令。「連個大活人都看不住,要他這親兵隊正何用?綁來,我要親手收拾他!」
「姚,姚隊正也跟著一塊兒走了。還有陳隊副,周、楊兩位旅率!」親兵低下頭,非常為難地回應。
「她到底帶了多少人走?昨晚值夜的人是誰?怎麼不攔住他?」竇建德先是楞了楞,隨即把心情稍微放寬了些。身邊有親兵跟著,紅線的安全基本就能得到保證。只要他們這夥人不出河北,估計現在沒哪個地方勢力吃飽了撐的願意得罪他竇建德。
「大概,大概帶了三十多名侍衛吧,都是選了又選的好手!」親兵想了想,給出了一個比較精確的數字。「屬下剛才問了留下來的人,他們都說是大小姐親口吩咐,不准告訴您的。昨天後半夜負責巡視的是韓都尉,他報告說小姐拿著您的令箭走的,他不敢問是什麼重要任務!」
「不像話,太不像話了!」竇建德恨恨地跺腳。從親兵的匯報中他聽出來了,竇紅線這回是早有準備。自己的令箭一般是放在中軍帳內,而中軍帳對於紅線來說等於從不設防。守在中軍附近的親衛們對這位性子暴烈的大小姐像來是又敬又畏,紅線甭說進去拿走一根令箭,即便把整個中軍帳都給卷了,估計也沒人認真阻攔。
這種家務事處理起來極為頭疼。不能擺到公開場合讓弟兄們看笑話,但也不能聽之任之。憤怒地踱了好幾個***,竇建德也沒想出一個合適的補救措施。正懊惱間,親兵又進來匯報,武陽郡已經被打下來了。曹將軍的報捷信使就在外邊。
「讓他到中軍帳等我,我馬上就過去!」竇建德只好收起火氣,低聲吩咐。對著銅鏡重新整頓了衣冠,他告訴妻子不用等自己一道進餐,然後大步向中軍走去。
信使姓廖,是個從高雞泊時就開始跟著曹旦的老兄弟。竇建德對此人還有點兒印象,清清嗓子,微笑著問道:「才半宿功夫就打下來了?曹振遠是真好樣的!弟兄傷亡如何?城裡百姓沒被嚇壞吧?」
「稟天王,弟兄們傷亡很小,戰死了二十四個,受傷的大概七十多,兩項加在一起未滿百!」曹旦的親兵隊正廖參想了想,大聲匯報。
「百姓們呢?有**害百姓沒?」竇建德點點頭,繼續追問。「我記得臨出發前,我囑咐過振遠。他沒把我的話當耳旁風吧?」
「沒,沒有!」廖參趕緊補充。「沒等城破,程將軍就已經追上來了。曹將軍按照他的提議當眾向城內發誓,保證不殺、不搶、不掠,守軍登時就散了。然後大夥進城,按打清河時的舊例封了府庫和市署衙門。在城中心附近的街道上派了幾隊人同時巡邏……」
「不錯,他們兩個處理得不錯。元寶藏呢,他死了還是逃了!」竇建德笑著打斷,因為妹妹出走帶來的鬱悶一掃而空。
「逃了!城沒破,他就跟魏徵等人從南門
第三章飄絮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