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急於砍下楊善會的首級,眾嘍囉早已丟棄了笨重的巨木盾。\\www.qΒ//那是他們對抗羽箭的唯一有效武器,缺了它,就再沒有其他辦法突破羽箭編織的死亡柵欄,只好眼睜睜地看著河面山殺來的援軍放下舢板,將楊善會等人逐次接上大船。待伍天錫率領著的陌刀手趕到,大船已經再次升起木帆,在一片跳腳大罵聲中得意洋洋地駛向對岸。
「大夥一塊兒砍樹,扎筏子,追過去殺了那老王八蛋!」罵了一會兒後,伍天錫憤憤不平地建議。陌刀手們個個都身披重甲,不懼怕羽箭的遠程狙殺。只是跑動的速度也受到了裝備重量的拖延,沒有趕上剛才的那場廝殺。
「說的容易。等咱們紮好了筏子,楊善會早跑回清河了!況且木筏也不經撞,萬一人家用船撞過來,這大夏天的,正是河水最急的時候!」王飛掃了他一眼,不屑地聳肩。在他看來,作為一個後起之秀的伍天錫最近有些恃寵而驕的意味。拿了最好的裝備,吃著最好的給養不說,遇事還總喜歡充大頭蒜。有敵方的大船在,扎木筏子根本就是個送死的辦法。並且即便真的能夠過河,首議也應該由段清和他們幾個「老將」提,無論如何輪不到他伍天錫出來表現。
「他跑回清河,咱們就順手把清河城破嘍!你不敢啊,不敢就在這看著,我自己先帶人游過去。」伍天錫一橫牛眼睛,氣哼哼地回應。如果段清和王飛等人剛才不著急搶功勞,稍稍停下腳步等他一會兒,說不定大夥尚有可能將楊白眼留在漳水西岸呢!有些人就是不知道自己的斤兩,沒有金剛鑽,還總想攬些瓷器活干!
「誰不敢了。老子拿刀殺人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個衙門挑酸泔水呢!」王飛也不是個受得了氣的主兒,聽對方話里隱隱包含輕蔑之意,冷笑著回應。
說著話,二人就開始脫盔卸甲,兌現承諾。在一旁冷眼觀望的段清見狀,趕緊走上前當和事佬。「算了,算了,大夏天的,都消消火兒。既然情況有變,咱們怎麼著也得等等教頭的決斷不是?萬一他另有破敵妙計呢,咱們幾個愣頭愣腦的衝過去,即便打贏了,恐怕也要挨頓棍子!」
此語明擺著是在拉偏仗,但把程名振給抬了出來,伍天錫不得不有所顧慮。狠狠地橫了眾人一眼,他停住解甲的右手,「教頭若在,肯定不會眼睜睜地瞅著敵人撒丫子。哼,咱們走著瞧,看看到底誰慫蛋!」
「知道,殺起咱們這些個人來,你老武下手狠著呢!」王飛憋了一肚子邪火沒地方散,順手全丟到了伍天錫腦袋上。
伍天錫最恨別人拿他曾經是官軍小卒的身份說事兒。由於當日帶領陌刀隊殺了很多洺州軍弟兄,所以投降後雖然有程名振全力護著,明里暗裡他依舊吃了許多啞巴虧。他本人又是個火爆脾氣,被人家穿了小鞋兒後肯定要大聲理論一番。而洺州軍這幫老人兒只要一提起校尉張堂柱之死,立刻就抱成了一個團。針插不進,水潑不透,無論有理沒理,肯定不會讓伍天錫找回什麼甜頭去。
今天的情況又是如此,王飛的話音剛落,嘍囉兵當中已經響起了嘈雜的噓聲。仿佛大夥剛才受到羽箭截殺的錯兒全都因為伍天錫而起。惱得伍天錫怒火萬丈,倒提著陌刀只想找人拼命。又怕坐實了自己就擅長殺自己人的罪名,滿腔怒火和委屈都憋在了臉上,紅得幾乎滴下血來。
正僵持不下時刻,虧得張瑾帶隊趕到。見大夥一個個眼睛瞪得如同鬥雞,趕緊走上前,厲聲斷喝,「又瞎胡鬧什麼?有力氣別往自己人身上使!再不散開,被教頭看見,誰也逃不掉一頓軍棍!」
洺州軍軍法嚴格,禁止以任何藉口私鬥。無論將領還是小兵犯了,初次是五十軍棍,一捋到底。再次漲到一百,罰往苦囚營做勞役三個月。如果一百軍棍下去沒打死,也沒打出記性來,第三次犯事,甭管以往多大功勞,都會被斬首示眾,腦袋掛在旗杆上以儆效尤。所以伍天錫和王飛等人眼睛瞪得雖然圓,卻誰也不敢以身試法。在他們眼裡軍棍未必顯得可怕,但為了逞一時之快被貶到苦囚營挑大糞還日日招人恥笑的虧本買賣,卻是萬萬都做不得。
喝住了爭執雙方,張瑾一把攬過王飛,「你也倒是,怎麼官做得越大出息反而越倒退回去了。遇到緊急軍情怠慢不報,會是什麼罪名你還不清楚麼?」
王飛和段清二人被問得頭皮一緊,立刻出言替
第一章賭局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