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了魏徵之後,軍中便再無人對加速追逃的舉動提出異議。//www。qΒ\\魏德深下令弟兄們把乾糧和冷水拿在手裡,一邊行軍一邊吃,務必緊緊咬住洺州賊的尾巴,讓他們無法順利與清漳縣的賊兵匯攏。
知道有大隊官軍駐紮在附近,郡兵將士也非常興奮。被洺州賊欺負了這麼多年了,要說心裡一點兒不覺得屈辱那是不可能的。如今風水輪流轉,眼看著就能將肚子裡的惡氣全都吐出來。並且是在楊白眼這個外人面前大大方方的吐,活活氣煞這個總喜歡自己攬功讓別人頂過的老白眼狼,讓人怎能不意氣風。
兵馬經過洺水城外時,天色已經全黑。城頭上的洺州賊被驚得雞飛狗跳,連床弩的稱臂都扶不穩,零星射下來的弩箭不是高高地從郡兵們的頭頂上掠過去,就是提前一步扎進了土裡,根本造不成任何威脅。偏偏守將還是個不甘心失敗的傢伙,居然站在城垛後扯著嗓子向郡兵們挑釁。這種色厲內荏的伎倆根本騙不了人,魏德深懶得理睬他,揮揮手命令大夥加速前進。倒是楊白眼臨陣前又開始猶豫起來,指了指不遠處***稀落的城牆,不無擔憂地提醒:「德深,這不會又是程名振那廝的詭計吧?居然派這麼一個竄上跳下的傢伙來守城?如果我等奮力一擊……」
「程賊巴不得我們停下來攻打洺水!」魏德深想了想,沉聲回應。「此城雖小,把他拿下來也需要幾個時辰的功夫。咱們在這裡耽誤一整夜,程賊就可以又向清漳靠近一整夜。等咱們把城裡的一切梳理妥當了,恐怕他也與王賊匯合了!」
「也是!」楊善會點點頭,目光中雖然還藏著狐疑,嘴上卻不想再多說了。畢竟連夜追趕敵軍的策略也是他提出來的,此刻出爾反爾,會引起太多人的怨恨。
轉眼之間,大隊兵馬繞過了洺水,把惶恐不安的城市遠遠地甩在了身後。順著官道又追了半個時辰左右,前方騎馬的探路的斥候傳來信號,已經可以看到洺州軍的後隊,走得很急,嘍囉們的士氣非常低落。
「追上去,打他個措手不及!」楊善會的臉上瞬間露出一絲狂喜,靠近魏德深,大聲建議。
「弟兄們,報仇的機會到了!」魏德深抽出橫刀,衝著身邊的將士叫嚷。然後雙腿一夾馬鐙,帶領著自己的親兵率先沖向敵軍。
武陽郡將士齊聲吶喊,緊緊追隨於郡丞大人身後。楊善會和他僅剩下的百十號屬下跟不上大隊人馬的步伐,轉眼就落在了眾人的後面。素來喜歡爭功的他此刻卻難得地謹慎了一回,伸手攔住躍躍欲試的莊虎臣,以極其果斷的聲音叮囑:「別動,看看情況再說。程賊素來狡詐…」
話音未落,前方已經響起了一陣高昂的畫角:嗚,嗚嗚,嗚嗚……」,緊跟著,郡兵們的喊殺聲陸續傳來,一聲比一聲興奮。
「報仇,報仇!」
「殺賊,殺賊!」伴著吶喊聲,是更嘈雜的號角。一聲比一聲急,一聲比一聲驕傲。那是用來傳達信息的號角,楊善會從其節奏中能清楚地分辨出其所表達的含義:郡兵們殺散了程賊的後隊!郡兵們殺進了程賊的中軍。程賊猝不及防,丟下親兵往南逃了。程賊的親兵被殺散,帥旗被點燃…….
不知從幾時開始,曾經殺得清河郡兵丟盔卸甲的洺州軍居然變得如此孱弱。被武陽郡將士殺得狼奔豚突,魂飛膽喪。這可能麼?楊善會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目光瞬間凝縮如針,緊通知魏大人,前方肯定有詐!」
話音未落,一陣更高昂的畫角聲在夜幕中響起,猶如大河決堤,驚濤拍岸。所有嘈雜聲瞬間寂了一寂,然後瞬間又爆開來,在黑沉沉的曠野里點燃了數以萬計的燈球火把,將官道附近照如白晝。一隊隊洺州賊提著長槍大槊從草叢中,泥坑裡跳將出,刺入武陽郡兵的隊伍,銳不可當。
正帶領親兵衝殺在第一線的魏德深立刻明白自己中了圈套,趕緊傳令全軍回撤。哪裡還來得及,郡兵們剛才追殺「程名振」追得過癮,隊伍稀稀拉拉地跑出了足足有兩里地。此刻就像一根被扯長了身體的菜蟒,被洺州軍不費吹灰之力便剁成了數段。郡兵們無法互相顧及,只好小範圍內結成團伙各自為戰。而短兵相接的本事,他們實在照洺州軍差得太遠。被對方左一衝,右一突,瞬間殺散。然後又在一瞬間圍困起來,亂槍戳死。雖然有個別人憑著自己的本事殺出了一條血路,抬眼一望
第一章賭局六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