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經歷了一連串的大戰,洺州軍的損失頗重。\\www.qΒ5.c0m/所以接下來數日,程名振便將心思全都放在了撫恤死者,修生養息之上。為了防止瓦崗軍半路掉頭殺回,王伏寶又刻意多留了幾天,一邊跟著杜疤瘌東鱗西爪地了解洺州一帶的具體情況,一邊幫助程名振重新整飭防務。
甭看他大字不識幾個,根本沒讀過什麼吳子、孫子,在用兵方面卻頗有些心得。很多原來被程名振疏忽的地方,被他粗粗幾眼便看了個清楚。王二毛等人問起整改的辦法,他也能說得頭頭是道。
幾個洺州軍老將不服,擺開米堆算籌跟王伏寶紙上談兵,每次都被王伏寶用很少的兵力殺得大敗虧輸。伍天錫輸得尤不甘心,提出要跟王伏寶提議比試武藝。王伏寶欣然應戰。雙方在步下交手時,伍天錫憑著過人的膂力能略站上風。待跳上了馬背,則被王伏寶利用嫻熟的騎術耍得團團轉,身上三番五次中招,自己卻連對方的甲葉都碰不到。
這下,洺州軍的將領們終於知道什麼叫天外有天了。自家教頭固然稱得上文武雙全,但只論衝鋒陷陣的本事的話,恐怕照著王伏寶尚有一段距離。好在教頭果斷選擇了投靠竇建德,否則,如果王伏寶在洺州軍最虛弱的時候領軍來攻,還真夠大夥喝一壺的。
接連十幾日在一塊廝混下來,洺州軍的將領們跟王伏寶都混成了好朋友。此人性子豪爽,行事磊落,心胸開闊,也的確值得大夥深交。恰恰程名振將清漳城內的雜事也處理得差不多了,便帶著王伏寶去平恩、洺水兩地巡視。一則讓地方上的官員和百姓知道平恩三縣已經易主,二來也有讓王伏寶更深入地了解洺州軍的意思,以免日後竇建德那邊因為對洺州的不了解而發出錯誤指令。
王伏寶猜到程名振心裡還不踏實,所以也不推辭,將帶來的弟兄們都安置在清漳縣的校場。自己單人獨騎跟著程名振四處遊蕩。此刻時令已經接近中秋,氣候十分宜人。兄弟幾人邊走邊聊,餓了就打幾隻野味,渴了有上好的米酒,一路上倒也落得個輕鬆愜意。
彼此之間交流得越多,二人心中對另一方愈發佩服。程明哲佩服的是王伏寶的膽氣和兵法上的悟性。王伏寶亦對程名振治理地方的本事佩服得五體投地。
「兄弟,當哥哥的真不是誇你。如果大隋的狗官有你一半兒的能耐,天下就沒人會造反了!」看了平恩縣附近那齊整田地和一排排人工開鑿的引水溝渠後,王伏寶大聲感慨。「這麼安寧的地方,哥哥我走遍河北都沒見到過!怪不得四郡的官兵都拿你無可奈何,首先在人心上,他們就根本不站上風!」
「王兄過獎了!」程名振在馬背上輕輕拱手,「我這也是被逼得沒辦法了,才不得不自己當起了地方官。否則,光是弟兄們和家眷的口糧,就得把我給逼跳了井!」
「如果平原郡各地能像你這邊一樣就好了!」王伏寶沒有理會程名振的謙虛,目光越飄越遠,臉上的表情也充滿了神往。
「竇天王不是一樣說要還地方以安寧麼?」程名振聽得微微一愣,皺著眉頭追問。那天盧方元臨死之前所說的話肯定是試圖挑撥離間,一點兒也不值得相信。但對於竇建德的為人,程名振真的沒太多把握。
提起這個話題,王伏寶就忍不住要嘆氣,「唉,老竇才剛剛接過大權幾天?哪可能立刻見到效果?況且那邊的情況遠比你這邊複雜,還有高開道,楊公卿、徐元朗等人在旁邊盯著。老竇的任何想頭落到實處前都要折騰好幾回!」
竇建德只是提出了一些設想,而程名振這邊卻讓他看到了實際。這才是令王伏寶既佩服又羨慕的原因。他不想刻意掩飾豆子崗內部的派系與紛爭,因為這些深層面的東西程名振早晚都會接觸到。提前讓他有個準備,也利於他在竇家軍內容身。況且,王伏寶不相信因為發現了竇家軍內部存在的問題,程名振就會改變主意。通過連日來的觀察,他相信程名振跟自己一樣是個說話算數,敢作敢當的好漢子。
果然,程名振聞聽實情後非但沒有懊悔的表示,反而設身處地替竇建德謀划起來,「那王大哥有空時得多提醒一下竇天王,百姓們的耐心很有限。只要你讓他們失望一回,下次他們就很難再相信你了!」
「這個,老竇自己也曉得。他常跟我說,當頭的就是底下人的效仿目標,如果當頭的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