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子對著落淚,惹得王二毛等人都跟著揉眼睛。/www。/激動了好一會兒,程朱氏終於收住悲傷,狠狠給了程名振幾巴掌,低聲喝問,「你躲到哪裡去了?怎麼也不送個信回來!別人都說你死了,二毛卻信誓旦旦跟我保證說你還活著。早知道你這麼讓人擔心,還不如當初就沒生過你!」
「娘,娘,我這不是回來了麼?」程名振趕緊討饒,涎著臉,上前扶住娘親的胳膊。兩個小丫頭早就聽聞過家主的英雄事跡,心裡一直在敲小鼓。見程名振既不像傳說中般那樣兇悍,又沒有什麼架子,趕緊笑嘻嘻幫忙在老太太面前說軟話。
程朱氏本來也沒怪過兒子,只是心中一時悲喜交加,隨便發泄一下而已。聽小丫頭幫忙求情,也就順勢下坡,命人推開院門,請兒子和兒子的朋友入內飲茶。
王二毛等人雖然有一肚子話要跟程名振說,卻也知道此刻不該打擾。笑著拱了拱手,一同說道:「程教頭剛剛回來,您老肯定有很多話要問。我們就不打擾了,明天下午交了差事,再拉程教頭一起去喝酒!」
「那你們別多喝,別傷了身子!」程朱氏笑著點頭,滿臉慈愛。
客人揮手告別,主人互相攙扶著回家。入得院來,程名振又是一楞。偌大的院落被打掃得纖塵不染,青磚鋪就的甬道,白粉塗過的照壁,要多乾淨有多乾淨。只是比起驢屎胡同的破草屋來,這個院子總好像缺些什麼,讓人心裡空蕩蕩的,目光忍不住就想四下搜尋!」。
程朱氏最了解兒子,揉了揉眼睛,笑著分散他的視線:「是二毛每日派人過來幫忙收拾。這半年,難為他們了。如果不是他們幾個,娘真不知道日子該怎麼過?」
「杏花呢?她沒來看過娘麼?」程名振心生警覺,扭過頭來向娘親追問。
他終於發現自己不舒服的原因了。自從進入成賢街後,就沒見過小杏花的影子,也沒見過舅舅一家人!以平時以小丫頭的性格,她才不會害羞呢,肯定第一個衝到自己面前又哭又鬧。
「回屋說吧。大冬天的,院子別在裡邊站著!」娘親的眼神慢慢暗淡下去,嘆了口氣,低聲回應。
「杏花怎麼了?娘,杏花出事兒了!」程名振大急,扯著娘親的衣袖輕輕晃動。他不敢催的太緊,但記憶中,小杏花跟自己分別的那個夜晚,同時也是最混亂的一個長夜。如果有歹徒趁機……他不敢繼續想,眼前晃來晃去,全是未婚妻嬌憨的模樣!
「回屋說!橘子,去把大門閂好。柳葉兒,你去燒些茶,順便準備些點心!」畢竟曾經富貴過,心裡雖然亂,程朱氏卻把手邊雜務安排得有條不紊。
見娘親如此堅持,程名振也只好順從。跟在娘親身後走入正屋,小心翼翼地扶娘親坐下,然後坐在娘親對面,眼巴巴地等待答案。
幾個月來,他一直想著回館陶與小杏花成親。對伊人雖然不是喜歡得刻骨銘心,但費了極大努力才維護住的婚姻,讓他珍惜得無以復加。如果小杏花被人所害,無論天涯海角,程名振發誓自己永遠不會放過兇手。那是他的表妹,他的妻子,他大半年來努力維護的目標。誰也不能傷害,天老爺也不能!
「唉!本書轉載拾陸k文學網」娘親輕輕嘆息,聽得程名振心頭一陣緊抽。但接下來的話,卻讓他仿佛聽到了一聲霹靂,「杏花嫁人了!咱們娘兩個沒福氣!你別再去招惹她,也別怪你舅舅!」
「什麼!」程名振騰地一下跳起來,眼前一陣陣發黑,「她嫁人了?嫁給誰了?為什麼不等我回來?朱萬章這個惡賊,這不是欺負咱們母子麼?我找他去,我這就去找他!」
「你給我坐下!」程朱氏的呵斥聲從半空中傳來,讓少年人多少恢復了幾分理智。他不敢違背娘的命令,眼中卻無法熄滅憤怒的火焰。小杏花不會背叛自己!肯定是朱萬章逼的!這個嫌貧愛富,喪盡天良的傢伙,早晚要被雷劈!
「坐下!你找誰去?他畢竟是你舅舅?你找他能怎麼樣?殺了他?還是打他一頓?」娘親的話一句句傳來,句句都如重錘。「你一走就是大半年,除了娘親,誰還相信你活著?可娘親知道,娘親又怎敢把你的行蹤隨便跟人說?」
「您知道我活著?那剛才……」強忍住胸口的痛楚,程名振將話題轉移。小杏花嫁人了,她以為自己已經死了。可自己明明給她有
第一章冬至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