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邊,波濤漸漸洶湧起來。
身後,花草樹木隨風不止。
突兀,聽見一聲笑言。
『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
身旁,一個目光迥然,眉宇凌冽的文人,已經一塊兒站在了河邊。
他接著說道:『閣下知我適才所言,是何意否?』
我摸出了一根煙,掏出火柴。
『就是說,為君王的人不能滿懷傲慢,要時常平易近人。』
『嗯……這只是第一層用意。』
文人笑了笑,張開左臂。
『國家其實就是一個天平,當百姓積怨太重,而君主卻沉浸在人間極樂中時,這個天平自然是不得不朝著百姓傾斜,這個時候,假如天災人禍出現了。那麼,失重的天平就會傾覆,當這個天平失衡,君王就會失去它的存在作用,因為君主無道的時候,人民必然有權推翻他。但如果一個君王到了善於平衡自己和百姓的時候,永遠能平衡的了君與民之間的關係,這個穩固的天平就絕無威脅。』
『…………』
我難得開口,於是仍有疑問。
『那若是天平過於向君主傾斜,使其勞心勞力的為國家定下一個又一個計劃,接著又當如何?』
文人說道:『如此一樣是行不通的吧!君主不追求在適可而止的時候無為而治,反而日復一日的勞碌,或是給民眾定下了艱苦的目標。這也是違反了人類規律的,這樣的人,雖然君主在天平上處於重大的地位,可是失衡之後,民眾們越時常渴望一些和平和無為的時候,也許不顧一切推動苛政,造成君重民輕的時候,就會有不少人因為君主開始失去民心而逃離了。』
『那麼你以為真正的平衡是什麼?』
『誠者,天之道也,誠之者,人之道。』
『何意?』
『真誠是天道最善良時的法則,而做到真誠也是人最善良時的法則。真誠的人越多,世上非常正確的事情就會越來越多。』
『先生的意思是……』
『宇宙為何誕生?皆因其「誠」也。宇宙現實的一切是其真誠存在的最佳狀態,宇宙萬物也都是實實在在的、沒有半點虛假的實形之物。正因為真實是其存在的基礎,所以,虛假便一無所有。換而言之,一個不誠的世界出現了,那麼它就會什麼都是虛假的,什麼都是毫無意義的。既然此為「天道」,那麼「人道」和「天道」,對應的也應當追求誠實。老話說得好,極端誠心而不能讓任何人為之動心的……世上有沒有這樣的事情呢?從來都沒有。那麼,極端不誠心的,則不能讓任何人為之付出信任。所以,我提倡閣下要做真實無妄的人。』
一隻彩色的鳥,鶯鶯的落在了文人的肩膀上。
文人又是笑了,對寡人說道:『你看,正因為我誠心,所以連動物都能感受到我的善意並與我嬉戲,可是現在我卻見到這位大人煩惱於自己的作為究竟該選擇抉擇,我就不得不因為你站在河邊時的「不真誠」而說幾句了。以你現在這幅自暴自棄的模樣看來,即便是水裡的魚都會對你避而遠之的,而你認為的所謂緣分更不是在這種情況下擁有的。這樣的你,根本不會使得別人動心,也不能體現出自己的「仁」啊。』
『原來如此。』
此人一言,忽然讓我心中釋然了不少。
文人又說:『人一能之,己百之;人十能之,己千之。果能此道矣,雖愚必明,雖柔必強。你現在既然想得到天下的人心,將要深諳民心之道。如果不明白民心,只是一味的抱怨自己無人問津,恐怕會長久的深陷其中。我相信你是個善者,所以假以時日,你會對民心有越來越深刻的體會。』
說到這兒。
他忽然放聲高歌,而後,摸摸肩上的鳥,共同結伴而去了。
天色也不早了。
『蒼天若能做到善良,那麼我一樣能!!!』
第 1717 章 卷八 82 天之道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