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數月,漓國朝堂更換血液,漓陽城內也是全新的繁盛景象。
沒了貪污腐敗,沒了勾結黨羽,漓國朝堂內外一片清明。
皇后母家被罰,皇后卻並未受牽連,只是皇后自罰幽居別院。
皇上親自教導太子,小雪兒也依舊在宮中,陪同太子左右。
殷九魚推行政策有功,榮升禮部尚書,賜予府邸。
而推行政策最大功臣漓箬,皇上還未想出該如何獎賞。
漓箬卻入宮面聖,來自討獎賞了。
皇上坐在龍椅之上,瞪大了眸子,對於他所說的有些不敢相信。
若非顧及皇上儀態,他都要湊上前好好捏他臉頰一把,把他捏醒了。
「你說什麼?還去東洲?還讓朕賞你去東洲做地方王爺?」
「你自己好好想想你說的都是什麼話!這是獎賞嗎?這分明是懲罰!」
漓箬堅持道:「皇上,二王爺身死,沒被褫奪封號,但漓狸也是有罪之人,無法世襲,東洲再次無人管轄。東洲百姓本就悽苦,天氣寒冷,又常年乾旱,臣想去接管東洲,儘可能改善東洲地貌,最起碼為東洲百姓撐起一片綠洲。」
「還請皇上准允!」
漓箬跪地叩首道。
這就是漓狸最後的請求,看到東洲百姓們也能安居樂業自給自足,是二王爺生前所願。
漓狸自以他的能力無法完成,所以懇請了他。
如今漓國朝堂穩健,新政策有了絕大朝臣的擁護,推行已經順暢,且現在小有所成。
根本無須他再做什麼了。
功高蓋主的道理他也知曉,雖然他知道皇上從未對他有疑心,現在未來都不會。
但朝堂風雲變化,朝中大臣們卻不會如此認為。
時間久了,一城不能容忍兩王,他這時候離開,是最好的選擇。
而且,雖然上次是被抓去東洲,但他也是看到了東洲人們的疾苦,他是心甘情願願意去東洲的。
也甘心情願為東洲百姓去開拓一片沃土。
北榮府上。
灕江宴應邀而來,他正好也有事與北榮念說。
秋風蕭瑟,院中有零星凋落的枯葉。
兩個小孩相對而坐,婢女都被北榮念遣出去了。
灕江宴從懷裡拿出了一隻用草根編的蟋蟀,笑道:「這個是送給你的禮物。」
北榮念開心一笑,「我很喜歡謝謝你!」
她愛不釋手左右看了看,然後餘光又掃到灕江宴。
笑容一點點淡了下來,眼底平靜如水,看不出什麼情緒。
只道:「之前那麼多次邀你,你都不來,今兒怎麼來了?」
灕江宴不好意思撓了撓頭,「我那不是不來,是不能來,我被母親禁足了兩個月,這幾日才剛被放出來。」
北榮念撲哧笑出了聲,「你是又犯什麼錯了?」
灕江宴沒好意思開口,只哎呀了一聲,便道:「不說這個了,我來是有件事要告訴你的。」
「巧了,我也有事要告訴你。」
秉持禮讓原則,他抬手示意北榮念先說。
北榮念小手拿著蟋蟀來迴轉動,小嘴囁喏了一下,道:「其實,其實,其實我喜歡你!」
灕江宴顯然被這句話驚住了。
喜歡是什麼,他都還不知道,她比自己還小一歲,怎麼知道?
北榮念看到灕江宴明顯被嚇到,抿嘴垂下眸子,不去看他應該也不會太尷尬。
「我知道,你應該不喜歡我。而且,我們還是小孩子,也才四五歲,喜歡是什麼,你肯定說我們都還不知道。不過,我猜我知道了一點。」
「你出現之前,我只有一個人,一個人在這荒涼的院子裡,參加宴會也是被嫌棄的對方,孤零零躲在角落。熱鬧永遠是屬於別人的,我只有無盡的孤寂和他們投來的鄙夷蔑視的目光,以及他們隨口就罵的野種賤種。」
一張稚嫩的小臉上,浮現一抹自嘲的笑,又道:「祖父也不大喜歡我,應該是嫌棄我是女孩子。」
「我最初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