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稟皇后,這皇宮太大,臣女也不知走到哪兒,左右臣女是從坤寧宮出來的,應該也就在附近,沒走幾步就遇見太后了。」
「哦?這麼巧你遇到太后,卻愣是沒遇到我派出的徐嬤嬤?」皇后挑眉再次質疑。
這時徐嬤嬤說話了,「老奴去問了坤寧宮侍奉太后的婢女,說是好像有看到郡主偷溜進坤寧宮。」
「徐嬤嬤!你胡說什麼,郡主豈是你能造謠的!」
皇后側眸訓斥,徐嬤嬤垂首閉口。
但主僕二人如此一唱一和的表演,倒是把葉姝華私闖坤寧宮的事做實了。
徐嬤嬤是最懂皇后的,皇后往往一個神態,她就知道該如何配合。
皇上坐在一旁聽著,眉頭也微微蹙起,視線隨著皇后的聲音,再次落在葉姝華身上。
私闖坤寧宮,這件事說大不大,但說小也不小。
畢竟,太后現在的身體狀況擺在這兒的。
「葉姝華,你可有私闖坤寧宮?」
「臣女」
「皇上,小民在瞧見郡主送太后遲遲未歸,便去暗自尋郡主了,應該是與徐嬤嬤前後腳,只不過小民沒走一會兒就遇到郡主了。之後一直和郡主一起,也剛巧撞見了獨自走著的太后。」
葉姝華想好的說辭還沒開口,就見殷子荀為她解釋了。
她隨即附和點了點頭。
太后聽著皇后平白無故的一通污衊,皇上近幾年也變得越發沒了腦子,別人演上一齣戲。
他還就真的信了!
「皇后如此說,是當我這個老太婆不在,哀家是不是自己走出的坤寧宮,還得向你們證實嗎!」
「看來哀家神志不清的這些時日,後宮的天直接就變了,變成你皇后的了!」
太后聲音虛弱,卻字字千鈞,重重錘擊在眾人耳中。
尤其是皇后耳內。
皇后連忙辯解,「妾身不敢,妾身只是擔憂太后您的安危。」
「擔心哀家的安危?皇后擔心哀家的安危,卻污衊郡主,還在哀家身邊安插你的人,好啊,好一個擔心哀家!」
太后那句好一個擔心哀家咬得極重,眸子還狠狠剜了皇后一眼。
眾人細品著太后的話,又瞧著太后那滿得都快溢出來的厭惡皇后的眼神,當下各自會意。
眼觀鼻鼻觀心,都緘口不言。
皇后也被堵得一口氣憋在胸口,憋得臉色一會兒青一會兒白的。
她想要給葉姝華扣上私闖坤寧宮的意圖,就這麼硬生生被殷子荀和太后的話擋了下去。
心裡那叫一個氣。
葉姝華收回目光,眉眼放鬆了下來,啜了一口茶。
安靜乖巧地端坐在席位上。
皇上聽到這兒,多少也明了了幾分面露難色,想要為皇后辯解,可又怕惹得母后不高興,畢竟今日是母后生辰。
「母后息怒,今日您生辰,孩兒祝您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皇上舉杯岔開了話題,其他人也都一同起身舉杯,共同祝賀。
太后以茶代酒,與大家同飲。
這時,竹影領著卞嬤嬤和綿嬤嬤悄悄來了。
太后一個招手,兩位一直貼身侍奉太后的嬤嬤急忙上前,候在太后身側。
她們應該是被分到浣洗坊了,來時正穿著一身破舊的粗布衣衫,身形也都消瘦了不少。
看得太后心裡一陣心疼。
「卞嬤嬤和綿嬤嬤日後就貼身侍奉哀家,坤寧宮那些不識主子是誰的雜碎,卞嬤嬤你知道如何處置的。」
卞嬤嬤見自家主子清醒了,也不糊塗了,心裡開心不已。
連連應聲。
「綿嬤嬤,之前坤寧宮那些老人,都給哀家找回來!之前哀家圖清淨,將他們安排出去了,可卻給了某人乘人之危的機會!
日後,這坤寧宮給哀家守起來!免得再被一些腌臢的東西,污了哀家的坤寧宮!」
太后字字句句都在暗指皇后。
偏偏皇后還反駁不得,只得豎著耳朵聽著太后的暗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