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不清的頭緒,被她先拋至一邊。
左右都只可能是他們二人其中一個,不可能是別的人。
範圍已經很小了,那就等七月十五日那天,同時約他們二人一起在繁盛街一塊保護就好了。
有殷子荀在,約四皇子更簡單。
只是要不要把實情告訴他們,還得看到時候那日的具體情況。
如此想著,葉姝華心情也不煩躁了,悠閒地走在街上,左右掃著店鋪里的東西。
等殷子荀開口。
「你這送禮物也太敷衍了吧,我好歹是你的未婚夫啊。」
「假的。」
「假的那也是未婚夫啊。」以後反正會成真。
葉姝華一向沒什麼耐心的,對誰都是。
「那你到底要不要,不要不送了。」
「要!當然要了!」她給自己禮物,他必須要。
這可是她第一個送自己的生辰禮物。
「不過,別急,容我好好想想。」
並行走著,又從街尾走到街頭。
殷子荀還是沒說要什麼。
「到底有沒有你喜歡的?」葉姝華走得有點兒累了,駐足扭頭問他。
殷子荀若有所思,抿了抿嘴,道:「有是有,就是沒在這兒。」
「在哪?是什麼?」
第二日,易宅。
殷子荀站在涼亭下,站得筆直,唇角上揚,笑得一絲不苟。
甚至有些僵直。
手握摺扇,撐開,置在腹部。
握著扇子的手指都麻得動不了了。
「快,快畫好了嗎?我,我可以動了不?」
殷子荀半張著嘴,話從牙齒縫裡鑽出。
葉姝華則站在石桌前,正對著涼亭。
石桌上鋪著空白的長捲軸,一側擺滿了顏料,上面卻一筆未動。
「你別動啊,我快畫好了。」
她抬頭瞧瞧殷子荀,又低頭看看空白畫卷。
握在手中的筆,就是無從下手。
水彩畫確實很難。
她所畫的畫冊,都是以線條勾勒,簡單上色,以故事為主,人物面部神情能畫出幾分便可。
對於細節並不過於追求。
在畫冊上畫畫倒還可以,但要正兒八經地畫真人,畫一整個大捲軸,那種畫法自然不行。
既然殷子荀想要的禮物,是自己給他畫一幅他本人的畫,那她當然得畫好。
若想畫好,那可不得換個畫法。
當然,也不能浪費這次練手的好機會。
她的畫冊的畫畫風格,明顯大眾都有些審美疲勞了。
她也是時候開闢新的畫風了,昨夜她冥思苦想一夜,才想到了水彩畫。
只是,回想第一世,還有查閱了古籍,好似沒有哪個畫師畫過水彩畫。
前無古人,那她可就是第一人了。
一想到這,她就激動不已。
一激動,剛剛那無從下手的無措感,頓時全無。
仿佛如有神助,下筆如馬良。
揮灑潑墨,很快一幅畫就完成了。
殷子荀在崩潰的邊緣掙扎,他真的要堅持不住了。
現在只覺得頭暈目眩,眼冒金星。
「好了!」
這兩個字,像是解開束縛著殷子荀無形的繩索。
她總算畫完了。
他身子猛地鬆懈,由九魚攙著,活動著肩頸走去。
「畫得如何?」
葉姝華抱臂一手摩挲著下巴,勾著唇角若有所思道。
「我覺得,還可以。」
一旁的吉翠湊過去,雖然看不懂,但她大為震撼。
殷子荀看著她們二人的表情,開始好奇她畫的究竟是什麼樣了。
快了幾步走近,一瞧。
「咳,咳咳咳這,這畫的是我?」他被驚得口水嗆到,猛咳了幾聲。
後指著上面的畫,滿眼寫著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