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郭彩蓮洗盡鉛華,身著輕鬆的家居服,在寂靜的閨房內,沉浸於那盞明亮的燈火下。她的案几上攤開了一本李安自皇家瑰寶之地探出的古籍——這非是流傳詩韻的篇章,亦非武林秘籍,而是一部源自墨家智慧的機關學問。李安雖曾翻閱,圖文並茂之下,仍對其興趣索然。然而,郭彩蓮對此書卻情有獨鍾,她以求知的渴望,將喜悅嵌於心間,夜以繼日,邊閱邊作,筆尖勾勒著心中所思。
李安何時悄至其後,雙手背負,唇角掛著慈和的微笑,輕聲問及:「採蓮,這書可合你意?」
「甚好,甚好。多少難題都迎刃而解。」她不覺回以輕盈之聲,心仍舊沉浸在書卷之中。
然而,細思間,她方覺得異樣。愕然回頭,只見李安已悠然臥於她的床榻之上,如同閒庭信步於己之園中。郭彩蓮,聰穎過人,雖為女子,智慧非俗,心中自有天然之機,對於情之一字,雖不曾深解,卻也懂得本能之引導。
「喂喂,您可知男女有別,接觸鬚謹慎?」她眉梢輕蹙,目光中帶著驚疑。
李安卻笑得純樸,伸手示意:「採蓮,來坐。朕有些關於火槍的新思緒,欲與君共議。」
那神態,宛如狡黠的狼君隱於綿羊之皮。
郭彩蓮雖警覺,卻也被李安那看似無害的舉動和屢試不爽的點子所吸引。她不自禁地放鬆了警戒,坐到了床沿,激動地追問:「快說,何等妙計?」
李安便展開紙張,手繪草圖,一一道來零件的妙用。起初,郭彩蓮只是聽得平淡,但隨著李安的講解,她眼中忽閃過幾分明亮的光芒,顯然心中已有所觸動。
李安見狀,不失時機地靠近了些,輕肩相挨,指著圖紙上的彈簧機關解釋:「你看,這彈簧若置入匣中,再將子彈壓入彈匣,拉動機關,彈簧便可將子彈送入槍膛。推動機關,不僅關上彈倉,亦可將子彈順勢推進。發射後,一拉一推之間,便能連續射擊。」
「此計甚妙,吾未曾想及!」郭彩蓮不禁對李安生出幾分敬佩:「未料,陛下竟有此巧思。」
「無需『你』『你』的,當稱皇上。」李安輕斥,卻是笑著緊摟住她,聲音中帶著輕鬆:「然而,採蓮,你頗得朕心,願意便隨意稱呼。」
郭彩蓮心中一陣甜蜜,心跳不禁加速,但緊摟之下,她感到呼吸略顯困難,輕輕扭動身子,帶著幾分窘迫:「請先放開我,此抱實令人難堪。」
李安以轉移之計,輕啟朱唇:「蓮兒,朕此一策,仍感其中有未盡之處,爾能否替朕細察一二?此槍一旦扣動機匣,如何能讓殼筒自脫而出?」
郭彩蓮凝目審視圖紙良久,忽然目光如炬:「在此添置一物,可於撥動機匣之際,不論裝填彈丸抑或空殼,皆能自動排出。然此舉仍有瑕疵,彈殼炙手可熱,需令其能自彈出槍膛。再思索片刻,噫,若於此加設微物,每次退殼之時,便能將彈殼或彈丸擠出飛散。」言罷,她似乎在腦海中模擬整個動作,縴手輕拉,似有履雲之勢。
李安心中湧出讚許之情,雖然暗中引導了她些許,但彩蓮能於短暫時光內,迅捷解決問題,其對機關之術,實已入木三分。古之人,對機關之愛好,實不可謂不狂熱矣。李安之誇獎,使得彩蓮羞赧之色輕上櫻顏,斜了李安一眼:「若非君之點撥,焉能有此思路?且此新式彈丸及上膛技藝,亦可應用於火炮之上。」
「蓮兒,天色已晚,我們早些歇息。」李安緊摟她肩,輕吻其瑩透如玉的面頰,無半分窘態於心,恰似夫妻多年。
郭彩蓮卻是被他的話驚得語塞,雖然她醉心於機關之學,對男女之事僅知皮毛,卻非木人石心。「何以休息需與君同?」她瞪大眼,疑問連連。
「哦,爾尚未知曉?」李安裝作驚愕,「爾之舅舅已將爾許諾於朕,爾不與朕共寢,豈非逆了天理?」他那語氣,宛若天下無理之事,便是彩蓮不與他同眠。
「何時之事?」彩蓮驚嘆,眸子瞪得更大。
「何不可之有?」李安笑得更為燦爛:「朕乃天下之主,大梁江山無物非朕之有,包括爾。」他微挑彩蓮細膩的下頜,「爾父乃朕臣,朕若提親,豈有不從?彩蓮啊,從今爾便是朕之人矣。」
彩蓮方恍然大悟,眼前此人竟是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