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廈外。
蘇夢雨中停下,轉身看老江和老圖進了大廈。
「好像就從那一個夜晚開始,下起雨,一直沒有放過晴,我勾著那把傘潛伏在人群里,慢慢的,以為身邊還有你」
李清寧從車上下來,打著傘不等進胡同呢,就聽到了這首歌。
她停下來,站在車邊手揣兜,等江陽從胡同口走出來。
江陽喜歡下雨天。
喜歡下雨天的人,很多是因為小時候在下雨天會經常發生一些美好的事情,譬如爸爸不出去工作和干農活,可以陪自己玩了;譬如下雨天,可以安安靜靜呆家裡,不用去社交了
江陽喜歡是因為他從小學開始就一個人上下學。
沒有人接送他。
他看著同學都有爺爺奶奶,爸爸媽媽接送還挺羨慕的。不過,在下雨天的時候,他老媽會想起她還有一個立志娶一個牛皮媳婦造她反的兒子,翹班騎車來接他。
那時,江陽就可以坐車回家了。
他在車上得意的笑,必經之路上的那狗仗人勢的大黃狗,見到他都不敢亂吠了。
可惜——
現在不會有媽媽接了。
江陽出了胡同,轉角,見到了李清寧。
她今天穿一件卡其色的風衣,長而寬;內搭一件黑色針織衫,下面是一件牛仔褲,一條精美的腰帶,在她手插牛仔褲的兜里,異常的醒目。
這會兒,她打著傘,就這麼酷酷看著他。
江陽笑著走過去,至少造媽媽反的老婆娶到了。
「我要不斷的愛你,不斷拼湊了自己,生命中所有好不好的過去,仿佛都在等我遇見你」
歌聲繼續。
太犯規了。
李清寧在江陽走到跟前時,把傘給他打上,親他一口,「怎麼不打傘。」
江陽覺得雨小了,就走過來。
不知道是不是喜歡下雨天的緣故,有時候不在雨里走一走,就覺得這下雨挺不過癮的,沒享受到。但其實在雨里走一走,除了頭髮和衣裳潮濕以外,又留不下什麼。
他們上了車。
李清寧讓江陽把潮濕的外套脫掉,繫上安全帶,她調高車內溫度,然後啟動了車子。
江陽貼著車窗看雨,其實有時候喜歡雨,還有點幸災樂禍的樂趣,就人呆在溫暖、舒服的環境中,看著別人在濕冷的雨中行走,就覺得自己特幸福。
李清寧在等綠燈時拿出一盒棒棒糖,江陽打開,自己吃了一根,又餵給李清寧。
李清寧搖了搖頭:「開車呢。」
他們打算去吃魚火鍋,番茄湯底的,沒刺的那種,江陽還挺喜歡。
「這棒棒糖好啊。」
江陽讚嘆。
「是吧。」
李清寧讓鴨鴨搜羅的,「陳姐拿走一盒。」
江陽看了一下自己這盒,剛打開的,那還可以。
車拐到了環路上,因為下雨的緣故,車開的都慢,李清寧問江陽:「話劇怎麼樣?」
「拿獎是肯定的,但——」
江陽聽文老師說,「拿一等獎有懸念,五五開吧,有一個厲害的競爭對手。」
文老師去看了對方的話劇,名字叫《一個社畜的死亡》。
聽這名字就知道這話劇是講什麼的。
文老師看了以後,大為讚賞,說這部話劇用戲謔、荒誕的手法去展現一個社畜猝死的故事,在讓人大笑的同時,細細想來大悲,繼而覺得「福報」的荒誕與荒唐。
文老師覺得這部《一個社畜的死亡》,在思想上可以同《鳥人》媲美。
《社畜的死亡》在諷刺「福報」上入木三分,而《鳥人》關於截然不同的維度激烈碰撞造成的火花令人炫目,可以說不相上下。
當然,在京味、文本上,《社畜的死亡》差《鳥人》不少。
但在現在的生活節奏下,《一個社畜的死亡》無疑更能引起人們的共鳴。
另外——
這部話劇在演員陣容上,還強上《鳥人》不少。
不同於
第三百八十九章 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