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琅昏迷了整整七天。
七天後的一天夜裡,他才昏昏沉沉地從沉睡中醒來,他睜開雙眼,眸子裡有一道亮光一閃而逝,他盯著天花板看了許久,才慢慢有了些感情在眼神中。
側過腦袋,看向一旁。
果然,自己還沒有死,還躺在自己的竹屋裡,並且身上的衣服從到上下都被換過了,而甘棠就趴在了一旁,顯然身上的乾淨衣服,都是她的功勞。
寧琅嘴角露出一絲笑容,感受到體內的氣力已經恢復了七七八八後,他用著腰力從萬年冰床上坐了起來,哪料想,自己才剛有所動作,身體的各個關節就發出一陣咯吱聲。
這聲音自然也吵醒了本就沒有熟睡的甘棠。
她抬起腦袋,發現寧琅已經醒來的時候,立馬露出喜悅的笑容道:「師父,你醒了?」
「嗯。」
寧琅穿好鞋起身,活動了一小筋骨,感受到突破後修為大幅度提升,他隨口問道:「我昏迷多久了。」
「七天了。」
寧琅並不意外,渡劫時的最後一道天雷,幾乎榨乾了他身上所有的氣力,而且還留下的傷,昏迷七天能醒過來就已經很不錯了。
甘棠同樣起身道:「師父的傷勢已經恢復了嗎?」
寧琅頷首道:「差不多了。」
安靜了一會兒。
甘棠突然道:「我記得師父當初去參加問劍大會的時候說過,只要突破玉璞境之後,就可以做雙修之事了對嗎?」
雙修?
她怎麼還記得這件事!
寧琅愣在了原地,尷尬笑道:「當年為師不過是隨口一說而已。」
「可是我當真了啊。」
「額~」
寧琅跟甘棠的關係一直很模糊,表面上兩人一直是師徒的關係,但別說寧琅自己,除顧夕瑤外,其他的幾個徒弟也都知道甘棠一直喜歡師父,並且是那種沒有任何遮掩的喜歡。
坦坦蕩蕩。
修士人士其實師徒最後結為道侶的例子有很多,這都不算是一件違背公序良俗的事了,畢竟師徒大部分時間都相處在一起,知根知底,而隨著境界的提升,年齡就顯得越來越不重要,有些自然而然也就發展成道侶了。
可寧琅卻有些介懷。
若自己真和甘棠有了更近一步的關係,那以後在其他幾個徒弟面前,該如何處理兩人的關係,總不能讓宋知非、顧夕瑤他們改口叫師娘吧?
所以,儘管甘棠從來沒有掩飾過自己的喜歡,但寧琅也一直在刻意的保持著恰到好處的距離。
想著這。
甘棠突然道:「師父是不是從來沒有喜歡過我?」
寧琅搖頭苦笑道:「不是你想的那樣。」
「那為什麼?」
寧琅無言以對。
甘棠自問自答道:「師父…是怕師弟師妹們以後不好正視我和師父的關係,對不對?」
寧琅沉默了。
也算是默認了。
但他還是悄然間在房間設置了一道禁制,防止聲音傳出去。
甘棠又道:「江南琴川的安姑娘,還有不知在哪的秋姑娘,可能還有更多的人,她們都喜歡師父,以後喜歡師父的人只會越來越多,我好怕…我好怕師父以後也會一直把我當做跟他們一樣的徒弟,如果是這樣的話,當初我就不會拜師父為師了。」
說著說著,甘棠竟然眼睛紅了。
寧琅最見不得女子哭,更何況還是從來沒有在他面前掉過眼淚的甘棠,他一時間手足無措起來。
世間愁事三千件,唯有情字最難人。
寧琅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但看到甘棠如此,他心裡也有些不太好受。
甘棠從來沒有掩飾過自己的喜歡,甚至就是奔著和寧琅在一起才來渺渺峰,自己把她留在身邊這麼些年,說是師父,其實沒有教她很多東西,而且如果自己一直不正面回應甘棠的話,那若是有朝一日甘棠要和其他的男子在一起,自己會答應嗎?
寧琅捫心自問。
答案自然是斷然不會。
想到這,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