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田路風右手被石天雨的長袖一帶,身子不由自主地再度前傾,右手發麻,無力支撐,身子收勢不住,一頭磕在地上,登時額破血流。
「哈哈哈哈!」
頓時,滿堂文武,又是一陣轟然大笑起來。
戴如意破涕而笑,心頭一時的不快,登即煙消雲散了。
燈籠高掛,布司府里亮如白晝。
提刑按察司的官吏過來,扶起田路風,撿起田路風的七煞刀,別在田路風的腰間刀鞘里,扶著田路風走開了。
田路風沒臉見人,一直低著頭,額頭滴著血,走出布司府,這才分開眾人,舉起衣袖,抹抹額頭上的血,羞愧難當的快步離去。
布司府內。
高迎強合兩派之力,未能擊退石天雨,自覺顏臉無存,遂抱拳拱手,躬身向呂源告辭,說道:「呂大人,夜了,下官告退。」馬致富也抱拳拱手,躬身對呂源說道:「呂大人,你與戴大人久未相聚,今晚好好拉拉話,下官就不打擾了。」
呂源點了點頭。
馬致富和高迎強悻悻的率眾離去。
三司互不隸屬,相互節制。
但遇決策一個行省之重大事宜,必須三司會商,並報朝廷決定。
不過,三司之中,又以布政使司官大,乃是從二品官員,又管民政和財政。
各府各縣的知府知縣,平素關於民政和財政方面的事務多,也多是聽布司的訓話和調遣。
提刑按擦司和都指揮司這二司,自然得給布司顏面。
有時候,還得求呂源批撥點錢給他們二司使用。
所以,有時候,布司所說的一些事情,其他二司也得去辦,必須照辦。
否則,下次再求呂源撥點款,就沒那麼容易了。
今晚,呂源的本意,是讓石天雨出來舞劍助興的,當然也想看看石天雨表演的武技情況如何,但是,沒有想到卻演變成了幾派人馬的爭鬥。
幸好,石天雨站在呂源這邊,代表的是呂源,並且打贏了馬致富麾下的田路風和高迎強麾下的袁偉清。
石天雨為呂源爭了顏面。
呂源自然心頭大喜,又想到石天雨有魏忠賢這層關係,便伸手拍拍石天雨的肩膀,連連稱讚,含笑的說道:「哈哈!好,好好,石賢侄為本司爭光了,好啊!果然是自古英雄出少年啊!」親切地稱石天雨為」賢侄「了。
語氣變了。
戴坤暗罵自己聰明反被聰明誤,心裡暗道:現在,呂源與石天雨好起來了,姥姥的,戴某自然再也不可能對石天雨實施報復了。因為意兒和石狗崽的事,老夫現在也沒辦法對石天雨實施報復。
誒!為什麼總是吃虧的是戴某人呢?
之前,老夫還想藉助呂源的力量,報復石天雨。
現在,哪裡還有這個可能呀?
誒,我家意兒白給石天雨占便宜了。
接著,戴坤又暗罵呂源是變色龍,此前恨石天雨恨的要死,此時卻想與石天雨攀親,想讓呂初生與石天雨義結金蘭。
誒,老夫現在就像是涪城「知月樓」的徐娘掌柜麗酥啊!知月樓敗落了,徐娘掌柜也敗落了。
這不就是老夫的形象嗎?
石天雨獲得呂源的稱讚,又看到呂源對自己親熱起來,便也躬身道謝,也親熱的說道:「伯父過獎了,小侄剛才獻藝露醜,請伯父寬恕小侄狂妄之舉,喝了點小酒,有些醉意,胡說八道而已,請伯父切莫放在心上。」
迎合呂源,自稱小侄,與呂源宛如一家人似的。
戴坤聞言,氣得又想吐血,心裡大罵石天雨:姓石的狗雜碎,你這死烏龜,野狗,死蛇,怎麼會那麼善於拍馬屁呀?老夫自從認識你,命都短了很多,折壽了。誒!
呂源高興的笑道:「哈哈!好,石賢侄口才出眾,文彩過人,武藝高強,作風務實,一心為民。老夫喜歡你這樣的俊才。來,老夫敬你一壇酒,祝你在涪城再度乾的轟轟烈烈的。」
說罷,自酌一碗酒,又親自提著一壇酒遞與石天雨,舉碗與酒罈相碰了一下。
這是要逼著石天雨一口氣的喝下一大壇酒啊!
哇靠,真夠狠的!
頓時,滿堂文武,又皆都為石天雨捏了一把冷汗。
雖然都與石天雨非親非故,但是,石天雨年輕啊!
大多數人還是惜才的。
如此,很多官吏都暗罵呂源不是東西,如此折磨一個俊小伙,想整死石天雨呀?
戴坤頓時又開心起來,眉飛色舞,笑得見牙不見眼。
韓鳳凰的心又」怦「的一聲狂跳起來,真擔心石天雨當場醉倒,並且會胡言亂語起來。
心道:若是石天雨醉倒了,胡言亂語起來,把他和意兒的醜事當眾說出來,那該如何是好呀?
誒!以後,不要參加今晚這樣的晚宴了。
嚇死人了。
誒!真是宴無好宴。
戴如意知道石天雨素來不喝酒的,芳心又為石天雨擔憂,真怕石天雨當場出醜。
這一大壇酒,怎麼能夠一口氣喝下去呀?
石天雨的肚子是牛肚嗎?
不過,石天雨淡定習慣了。
習慣成自然。
所以,此時,石天雨仍然很淡定,很平靜。雖然素來不飲酒,也沒有什麼酒量,但是,仗著武功高強,內功深厚,仍然在官場上拍馬逢迎。
面對呂源塞來的一大壇酒,卻也不懼,而是含笑的說道:「謝謝呂伯父賞識,小侄誓死追隨伯父,一定不負伯父之所重望,在涪城再立新功。但盼伯父以後多多支持涪城,謝謝伯父了。來,小侄先干為敬。」說罷,舉起了酒罈,暗地運功護住心肺,將這一大壇酒,仰頭一飲而盡。
直喝的俊臉漲紅,雙目如血,大汗淋漓。
運功將酒瞬息間逼到了毛孔,化作汗雨湧出,全身汗濕。
「好!石大人好樣的!」
449.佩刀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