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尋將造型精緻的小瓷瓶放到朱罡烈二人面前的桌子上。
「這是解藥……」
「不要用這種眼神看我,不是偷過來的,是嫦娥給的。」
「這是真藥。」
「我沒騙你們。」
「我沒被嫦娥威脅。」
「我的腦子沒問題。」
「嫦娥腦子也沒問題。」
沈尋將所有的可能性快速解釋了一遍。
這些天在月宮的生活讓朱罡烈二人於無所事事中也開始變得神經質,聽到一點風吹草動就一驚一乍的,沒見到嫦娥的時候癱在床上,見到了嫦娥立即精神抖擻,站著筆直的軍姿,身體比神經反應都快。
每當看到這兩人,沈尋就想到一個故事,把一個人關在一個小房間裡,給他水和食物,關上一個月就承諾會給一大筆錢,可一個月過後這個人已經變成神經病了。
「我們可以走了?」
朱罡烈試探性地問了句。
「意思差不多吧,但在走之前,我們三個可能要聯手先在千軍萬馬中殺出一條血路來。」
「為什麼?」
朱罡烈和沙悟淨對視一眼,頓時間沒了吃解藥的心情。
沈尋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解釋了一遍。
沉默良久,朱罡烈先拿起解藥往嘴裡倒了幾粒,然後是沙悟淨,小瓷瓶最後被重重地放在桌子上,「砰」的一聲。
沈尋看著這二人,面色微微一愣。
「所以……幹嗎?」
二人義憤填膺:「干他娘的!」
沈尋笑了。
保護嫦娥,廣寒宮人人有責。
……
夜色如墨,星辰閃爍。
紅藍兩色流星在夜空中交替穿梭,楊戩一身金色的鎧甲散發著淡淡的光輝,手中的三尖兩刃戟鋒利尖銳,他朝前劃出,呼嘯聲響起,金絲割裂空間。
與楊戩的光暈內斂不同,沈尋一身霸道炙熱的氣息,火甲似熔岩般滾燙,金色的猴毛洶湧起伏。
在沈尋的雙眸變為燦金色的同時,楊戩眉間金紋張開,天眼光芒四射。
鋒利的三尖兩刃戟划過金箍棒的表面,火星炸裂,沈尋湊近楊戩的面龐,他能看到楊戩皮膚表面的汗毛一根根豎起。
「嗡!」
楊戩周身氣機四溢,瞬間壓過了沈尋身上的氣勢,他向上挑起金箍棒,戟刃划過沈尋胸膛的火甲,留下一道猩紅色的裂口。
沈尋向後暴射,火紅色的披風發出隆隆聲響緩解沖勢,原地很快響起音爆,沈尋再次朝著楊戩沖了過去。
今晚他愈戰愈勇。
時間來到了後半夜,再次以沈尋的落敗結束。
沈尋靠著柱子坐下,看著天上的星辰發呆。
好想開罐啤酒,冰鎮的,但是沒有,沈尋這時扭頭,看到一身粗布衣的楊戩朝著自己扔來了一個水袋。
他不假思索地接過喝了口,竟然是酒。
「你今天比之前厲害了許多。」
「是我比之前認真了許多。」
「因為覺得虧欠嫦娥?」
「大概吧……」
沈尋拿著酒帶的手停頓了片刻,腦海中突然閃過嫦娥甜美的笑容,能在她臉上看到笑容屬實罕見,更罕見的是這幾日天天見。
見楊戩來到身邊坐下,沈尋緩過神,又灌了一大口酒,辛辣灼熱的液體灌進體內,蒸發了一身疲憊。
他像坨爛肉似的靠著柱子躺下,身體裡每個細胞都感覺暢快。
楊戩踢了踢沈尋的小腿:「還沒聯繫到孫悟空嗎?」
「沒,他不會死了吧。」
以前一直以為孫悟空藏在自己的耳朵里,現在也總是下意識地覺得他在自己耳朵里,一想到孫悟空可能死了,沈尋還本能地掏了掏耳朵。
喂喂喂!死了也不能在我耳朵里發臭啊!
掏了半晌,沈尋停下。
才想起原來他在五行山。
一個鎖鏈捆住,孤單寂寞,身材瘦小乾枯的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