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來的正是狄仁傑。
看到裴紹卿竟在場,狄仁傑也是一愣。
「裴司丞?」狄仁傑皺眉道,「你怎麼會在這裡?」
「狄寺正,我說是湊巧趕上,你信嗎?」裴紹卿有些尷尬的道。
「這深更半夜的你跑這來湊什麼熱鬧?」狄仁傑沒說信也不說不信,又問羽林將軍張虔勖,「張將軍,賊人可曾拿住了嗎?」
張虔勖伸手一指倒地身亡的守捉郎道:「這便是。」
「竟然死了?」狄仁傑不由大失所望,這一條線索又斷了。
張虔勖又將守捉郎張三的身牌遞上來:「狄寺正,這是此人的身牌。」
狄仁傑接過身牌,掃了一眼之後也是臉色微變:「平夷守捉城,張三?」
張虔勖又道:「我帶著羽林衛趕到之時,張三早已經氣絕身亡,當時這裡只有裴司丞和這十幾個守捉郎。」
狄仁傑目光便又轉向裴紹卿。
「裴司丞,你恐怕得跟我走一趟大理寺。」
「沒問題。」裴紹卿洒然道,「配合大理寺辦案,是每個百姓的義務。」
狄仁傑點點頭,又對身後跟著的大理寺武侯說:「把屍體帶回大理寺!」
當下各坊武侯自行散去,狄仁傑、張虔勖則帶著裴紹卿他們返回大理寺。
回到大理寺之後,張虔勖自去包紮胳膊上的箭傷,狄仁傑則是帶著仵作直奔停放守捉郎屍體的停屍房。
裴紹卿帶著青玄也跟來了停屍房。
狄仁傑沒有阻止,大理寺內的武侯也就不敢阻攔。
仵作查驗過屍體,對狄仁傑說道:「狄寺正,死者確係服用牽機引而亡。」
狄仁傑嘆了口氣,又問裴紹卿道:「裴司丞,當時張三與你說什麼了嗎?」
「就只說了一句。」裴紹卿有些尷尬的說道,「守捉郎永守僱主秘密。」
「你們守捉郎倒還真是言而有信。」狄仁傑若有深意的道。
裴紹卿道:「狄寺正還是趕緊派人搜捕平夷守捉城的火師吧。」
「這還用你提醒?」狄仁傑搖了搖頭,又道,「我早就命長安、萬年兩縣的不良人傾巢而出,對108個裡坊展開逐屋的搜捕。」
「不過憑我直覺,肯定還是抓不到人。」
「當初你們三個守捉城的火師不也沒有抓到?」
裴紹卿嗤的一笑,說道:「逐屋搜捕當然抓不到人。」
狄仁傑哦了一聲,問道:「這麼說,裴司丞有好辦法?」
「沒有。」裴紹卿搖頭道,「我只知道讓不良人逐屋搜捕肯定抓不到人,別的不說,朝中勛貴還有三品以上大員的府邸,不良人敢進去搜捕拿人嗎?」
「裴司丞,慎言!」狄仁傑肅然道,「朝中勛貴以及三品以上大員又豈會包藏宵小。」
裴紹卿道:「朝中勛貴及三品以上大員自然不會包藏宵小,但他們的家人家奴呢?誰敢保證他們的家人或者家奴不會包藏宵小。」
狄仁傑道:「你的意思是向天后請旨,全城追索?」
「我可沒這麼說。」裴紹卿擺擺手說,「天后也不可能給你這樣的旨意。」
武則天肯定不會給大理寺搜查朝中勛貴以及三品以上官員府邸的旨意,真要給了,豈不是把朝中勛貴和三品以上大員全給得罪了?
政治人物,怎麼可能犯這種低級錯誤。
正說話間,承天門上再一次響起鼓聲。
這次就不再是望樓傳訊,而是晨鼓了。
這也代表著開耀元年的正月十八已經過去,
嶄新的一天也就是正月十九日已經到來了。
今天不是朔望朝參之日,長安城內的大多數官員都不用上朝。
但是對於有些官員來說,卻每天都要上朝,這些官員叫常參官。
狄仁傑這個大理寺正並非常參官,原本是不用上朝的,但是昨日天后派人傳旨,說是今日早朝要聽取太平公主案的破案進展。
所以狄仁傑今日也要去紫宸殿上朝。
臨行之前又對裴紹卿道:「裴司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