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溫上下打量一眼沈訶,第一眼還沒有認出沈訶,就僅僅只是覺得他有些面熟好像在哪裡見過,但又一下想不起來。
「你是?」彭溫滿臉疑惑的問道。
「彭相真是貴人多忘事啊,在下乃是臨南沈氏,沈訶。」沈訶呵呵一笑,作輯自報道。
「原來是沈氏啊。」彭溫點了點頭,一下就回想了起來為何看沈訶會覺得面熟了。
原來兩年前,臨南王宴請臨南諸寨司的時候,沈訶就在其中。
但不過這眨眼之間,沈訶就搖身一變穿上了漢服,成了漢官。
「你們沈氏很會投機嗎,兄長在漢朝為官效命,其弟又為臨南王效命。」
「這將來天下大勢不管如何,你們沈氏都能在天下占有一席之地。」彭溫的話裡帶著些譏諷之意。
「彭相你怕是誤會了,沈氏可沒有什麼投機的打算,在下的戶寨被其弟所奪,其弟又跟臨南王甚好,在下實在是無路可去只能投奔漢朝而來。」沈一臉無奈的解釋,也不管彭溫相信不相信,但他確實沒有什麼投機的打算。
如果要硬說有,那也僅是巧合罷了。
彭溫也沒有聽沈訶的解釋,畢竟這都不過是他的一面之詞罷了。
而那句老話是怎麼說的?知人知面不知心,誰又能知道他心中的真實想法。
隨著劉浩跟隨文顏一同進殿之後,階下的百官也隨著一同進殿。
殿內設置長桌百張有餘,每一桌上都放置珍饈佳肴,以及各種水果。
這每一桌的擺盤也是非常講究的,按照帝王的九五禮數規置。
皇帝的御桌上擺放了九道佳肴,宗王的桌上有八道佳肴,三公為七道佳肴,一品的尚書跟司空有六道佳肴,二品以下的官吏都各有五道佳肴。
除了每桌的擺盤非常講究以外,就連每一張桌子的擺放都是非常的講究。
御階下中間擺放的就是臨南王劉浩的桌子,其次就是三公,一品尚書司空,在往後就是二品一直按官位品級延伸擺放到大殿門口。
由於身兼太尉之職的徐天德不在朝中,其位就由徐青替代出席。
「陛下,臣弟此次不但按約帶來十名匠人,以及精良的水稻胚種,還額外給陛下帶來了一些貢品,以彌補臣弟之前的所犯之錯。」
劉浩出列跪在地上向著御上的文顏說道。
身為劉氏宗王的劉浩,本就不用行跪禮,但他為了表現出誠意跟歉意就直接跪下了。
反正跪的也是劉氏宗兄,還又是皇帝,也並不丟人。
對於劉浩這種又下跪,又接著附送貢品的行為,彭溫的使臣團只感覺臉上一陣無光,覺得他們並不是來陪著臨南王回京祭祖,反倒像是來京中認罪賠償的。
這對於朝中的大臣而言,這所謂的宅心仁厚不過是在掩飾劉浩的窩囊跟傻勁吧。
瞧著都在暗中偷笑的大臣,任昊倒是一點都不這樣認為劉浩很窩囊很傻,反倒是大智若愚。
從劉浩進宮面對陛下時,陛下都還沒有開口治罪與他,他倒是先哭得稀里嘩啦直接先認罪起來了,這直接給陛下整的束手無策,一時心軟的不治罪與他了。
至於這多送貢品看似很窩囊像是在請罪賠償,但其實是以退為進。
這不但能讓陛下徹底打消要治罪與他的念頭,也可以接著蟄伏起來等待時機。
「此王絕不簡單,斷不能讓他回去。」
任昊盯著跪在地上的劉浩,起了就算不能殺掉劉浩,也必須要把他囚禁起來的心思。
總之此王絕不能再回臨南。
此時跪在階下的劉浩只感覺背脊一陣發涼。
這一種感覺,就像是有一雙眼睛把他給扒的乾乾淨淨一般。
就在劉浩想要回頭尋找是誰看破了他的時候,文顏的聲音卻打斷了他的回頭。
「哦。」
「臣弟又給朕帶來了些什麼?」文顏饒有興趣的問道。
「保證令陛下滿意。」劉浩起身笑了笑,隨後就給彭溫使了個眼神。
彭溫立馬就起身出殿,讓使臣團把貢品都帶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