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婉清的治療,持續了數日。
數日時間內,她一直呆在藥浴木桶內,整個人顯得異常沉默。
哪怕是白芍向她搭話,她也不曾吐出任何言語。
這弄得白芍眉頭微蹙。
顧婉清之所以如此,並非刻意,而是在見到白芍的那刻,她心中罪惡感更甚。
畢竟上一世若沒有白芍,徐澤早已是身死道消。
這日。
白芍正往木桶內撒著藥粉,無論是外貌亦或者神情,依舊是那般溫柔。
「若是這等溫柔女子,應該就不會讓徐澤傷心吧?」瞥了白芍一眼,顧婉清心道。
念頭落下,她又是苦澀一笑。
她覺得自己錯了。
因為像徐澤這等專情的男子,恐大多女子都不會忍心傷害。
而她,這個曾經徐澤的妻子,卻是連旁人都不如。
「嗯,此藥液確實有固本培元的效果,對內外傷也有不錯功效。」
「只是」
白芍認真思考,低語著:「只是傷患修為太低了,無法檢測出藥液的全部功效。」
「或許還是要加點催眠靈粉才行?」
「這就算如此,恐也是效果不大。」
「看來,還是需要聖人病患。」
聞言,顧婉清面露古怪。
這番話聽下來,給她一個感覺。
怎麼覺得自己,成了試藥的小白鼠了?
顧婉清搖搖頭,並不在意。
小白鼠就小白鼠吧。
上一世白芍曾救了徐澤一命,便是她天大的恩人。
如此情況下,別說當小白鼠了,就算是要她的命,她也是心甘情願。
如此,又過去數日。
或是相處時間變長的緣故,兩女開始頻繁交流。
「婉清,你有伴生帝源對吧?」這日,白芍蹲在木桶旁,美眸中精光熠熠道。
「可好像已非完整帝源。」她又補充。
「嗯。」顧婉清點頭。
「你的帝源能給我研究下嗎?」白芍又問。
「研究?」
顧婉清一愣,這東西還能研究的?
「若我能創造出堪比帝源的帝藥,或許就能救治更多的人。」白芍重重點頭。
「或許,我也能成功證帝。」她又道。
不知為何,顧婉清總覺得。
白芍在說後面這句話時,那原本溫柔如水的美眸中,多出了另一種情緒。
悲哀。
明明從白芍的話語裡分析,她應是嚮往『證帝』的,但這悲哀卻是顯而易見。
如此就像。
白芍根本不想證帝,但又不得不證帝般。
「好。」顧婉清爽快答應。
「你不怕我搶伱帝源嗎?要知道,有種古法是能剝離他人天地眷顧、帝源,為自己所用的。」白芍一愣。
而回答她的,是顧婉清的一句話:「這東西你若要,便拿去吧。」
聞言,白芍看顧婉清的眼神不一樣了。
有敬佩,也有不解。
「許多時候,我寧願沒有這伴生帝源。」
「如此,我便不會被執念蒙蔽雙眼,從而犯下不可挽回的錯誤。」
「如此,我也不會失去那個最愛我的人。」
顧婉清苦澀笑著。
這話白芍聽不懂,因此只得茫然眨眼。
「白芍,你既是醫者,那可知該如何治療『情傷』?」顧婉清問。
「你受了情傷?」白芍似乎來了興趣。
「並非我,而是我的夫君,具體而言,應是前夫。」
「我傷害了他,罪無可恕。」
「我已不指望能與他複合,只希望他那顆曾被我傷過的心,能癒合的完好無初。」
顧婉清詳細解釋。
擔心白芍仍舊聽不懂,她便將自己和徐澤的事,詳細告知。
她沒有說出上一世的事,只說這一世冷淡了徐澤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