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的話，闞才英聽見了。
他自然也知道這一群力量利用好，也是一股龐大的力量。
但這群人涉及到的力量太駁雜了，分別來自魏國、齊國、天妖國度三個國度各地的勢力的人，甚至還有來自於更外面的趙國和其他國家的修者，混在其中，只是這一群人很少，但不是沒有。
最起碼橫跨三個國度旗下的勢力，而且三個國度下面更是無數宗派和家族，其中牽扯到的勢力太多了，多到數不勝數。
誰能把這股力量擰成一股繩子？
太難了！
甚至完全不可能。
沒人做到的，從古至今，也沒人做得到，這也是這片紅三角混亂地區一直存在的原因。
所以聽到林凡的感慨，他也只是笑笑，沒說話，因為他也曾想過，只是根本做不到，他做不到，他父親血龜城城主也做不到，畢竟外界不朽境之上境界的強者可不少，而他父親在這片區域還能鎮壓一下，到外界就完全不行了。
所以他理解林凡語氣中的那股失望，空看到如此多的力量，卻無法掌控。
而把他人聽傻了的，不是林凡的話，而是讓他逐漸改觀的林凡隨從——封全。
昨日，歸一拍賣行，封全的無恥行為給他留下深刻印象，林凡的一句話，也讓他對封全改觀，這是一個不要臉但很有上進心的隨從。
但剛剛他說了什麼？
不朽境，螻蟻？
艹！
尤其當闞才英看向封全的時候，封全那股從眼底出現的桀驁和不屑，甚至還有點睥睨，那是發自內心的話，讓他目瞪口呆，整個人都傻了！
不朽境，在這片混亂之地可是當之無愧的強者，就算是在血龜城，每個勢力也把不朽境修者奉為座上賓。
沒人會無緣無故去招惹一名不朽境，尤其在這片地區。
因為在這裡，不朽境就是實力的天花板，大道境來了都沒用。
他父親身為血龜城城主，號稱大道境之下無敵，不朽境天花板的實力，但說實在的，也是一名不朽境修者。
總的來說，就算是他父親，也不會小瞧任何一名不朽境，畢竟成為不朽境，誰還沒點底牌。
所以他父親也不敢自信無比地說出：不朽境，螻蟻矣！
這相當於把他自己也罵進去了！
而現在，在他面前，一個小小的剛突破不滅境的傢伙，哪來的這種自信說出這樣大逆不道的話？
如果讓任何一名不朽境聽見，脾氣不好的，估計當場一刀砍死他！
弱者評價強者，強者不開心，宰了你，你無任何話可說，強者為尊。
所以他實在無法理解對方何出此言！
更何況其身份不過是一個小小的隨從！
沒多強的實力，只是一名隨從，卻口出狂言！
而就在闞才英以為林凡會呵斥對方的時候，沒想到林凡只是看了封全一眼，並沒說什麼。
「？？？」
這啥意思？
不批評一下？
你隨從這樣，出門會被打死的，你這主人可能都會被牽連的。
然而，好像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沒有呵斥，更沒有批評，林凡依然負手而立，氣度非凡，抬首四十五度看著天空，面部無比平靜，就好像聽到了一句再為尋常不過的話語一般，眼神沒有一絲絲波瀾。
這一幕讓闞才英一臉茫然，還有深深地不解。
這讓他心中忍不住升騰起一個從沒出現過的念頭：「難道他們從內心這麼認為不朽境只是螻蟻？」
這一瞬間，闞才英頭皮發麻，額頭冷汗都忍不住冒出來了。
倒不是害怕！
只是因為身邊大家都以不朽境為尊，沒人敢對不朽境強者不敬，這一刻，他的心中有一種說不出的激動的情緒，帶著點惶恐，帶著點畏懼，但又如同初嘗禁果的少年，有一股股叛逆的衝動，還有一絲絲衝破先前認知觀和世界觀的一種荒唐之感。
直到一道帶著點重音的傳音聲把他從恍惚間拖出來，「少城主！」
「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