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後,璇璣聖地礦脈。
這裡震動聲浩大不絕,整個礦脈都在下沉,噴薄的詭異地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逃出來的礦脈修士也越來越多。
甚至還有許多礦脈修士都是被莫名擠壓出來的,四面八方都是喧囂聲與驚吼混亂聲,就連璇璣聖地的駐守弟子都無法控制住這個場面。
他們站在遠方,心中大急,眼睜睜的看著這處聖地經營多年的礦脈緩緩消失!
「為何我聖地長老還未前來?!」
「太古凶獸出現後我等就已傳訊,說是已派出沈仕長老...」
「完了...如今恐怕是為時已晚,天沆瑤石礦脈要隨這裡的山河沉淪了。」
「哎,以我們的修為無可奈何。」
璇璣聖地弟子你一句我一句的談論著,皆是帶著深深的嘆息,心中還認為此事恐怕是太嶼造成的後續影響。
嗡—
就在這時,遠空突然迸發出一道氣勢磅礴的虹光,強大的尊者氣息瀰漫四方,他沈仕終於踏過千山萬水,渡過萬千劫難,來了!!
沈仕眼眶滿是血絲,看著聖地的礦脈就近在眼前,眼底竟然隱隱透露出一絲久違的激動之感。
他甚至想要高吼一聲,多年修身養性已在如今不重要,沒人知道他到底歷經了什麼!
也更沒人知道那些突兀的浩大天雷到底能對一位大乘修士的道心造成什麼樣的傷害。
他如今只覺到達一處聖地的萬千礦脈之一,就已經比他當初突破晉升大乘期還要讓人欣喜。
此時礦脈中的聖地弟子大喜,那法力瀰漫出的氣息是璇璣聖地的功法!
他們正欲拱手恭迎時,隨著遠空身影越來越近,卻是驀然一滯,臉色變化異常精彩,這哪來的瘋道人?!
只見遠空的沈仕,此時已面目全非,渾身焦黑,白髮凌亂飄揚,滿臉風塵,渾身散發出一股濃濃的焦臭味,似乎用法力也抹除不掉。
他雙目充血,神色肅殺,完全不似剛入萬壽山脈時,那風輕雲淡的仙風道貌,尤其是那衣著,就沒有一處完好的地方。
「..前輩是何人?!」有人下意識驚懼喊道,就連拱手的姿態都在剎那間僵硬。
「本尊璇璣聖地沈仕,你們這些小輩難道還沒有聽過本尊之名不成?!」
沈仕如今似乎連正常說話也已做不到,聲音異常嘶啞怪異,他冷哼一聲,「路遇蠻荒古獸,酣戰了一番罷了,如若不是想儘快趕來救下你們,本尊何必淪落至此!」
「見過沈長老!」
「見過沈長老!」
眾人眼中恍然,眼中帶上恭敬與尊崇,不愧是我聖地長老,真乃仙者風範,區區儀態罷了,他們自然沒有如此庸俗。
沈仕微微點頭,凝視著下方礦脈,面色微變,隨即問道:「現在情況如何?死傷如何?」
「回稟沈長老,四方山河沉淪,礦脈隨之沉淪,但詭異地氣已不再噴發,死傷並不慘重。」
有弟子低頭沉聲回應,情緒並不高漲,「您並沒有來晚,只是這礦脈下沉得有些突然,我等也來不及反應。」
「知道了。」
沈仕一嘆,當初只是說太嶼帶著太古凶獸莫名消失,恐有聖地的老友出手,並沒有預料到如此情況,他又開口道:
「地脈已斷,地氣噴發消散,無法追溯其源,把這些礦脈修士救下,帶他們離開萬壽山脈,這裡的情形我會回聖地訴說。」
「是。」
一眾弟子拱手,心中有些疑惑,這些礦脈的修士與仙奴何需救治,聖地也從來不會多管他們,沈仕長老這又是有何用意。
不過他們都是聰明人,不敢多問,大乘尊者的心性不是他們能夠揣摩的。
此時一位年輕女子恭敬的走到沈仕身前,她雙手一套道袍,謙和微笑道:「長老一路辛勞,又剛歷經一場惡戰,衣著恐怕有些不便,如若長老不嫌棄,可暫試此衣物。」
她的話語恭敬而不卑,話語溫和體貼,絲毫不顯突兀,讓人如沐春風,笑容中透著一份真誠熱忱。
沈仕雖然面色憔悴,但也不覺得受到冒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