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陳沐擊敗吉能的進攻,戰爭仍在繼續,因孫子把漢那吉扣關請降的俺答依然陳兵十萬於大同外,出工不出力的乞慶哈辛愛黃台吉依然在塞外游曳。
不過辛愛黃台吉對明朝來說不是問題,表面上看,辛愛黃台吉是因為把漢那吉的事和他爹不對路,而實際上則是因對待明朝的看法上大相徑庭而不願在此戰中出力,因而不在邊境與明朝動兵,只是裝腔作勢罷了。
俺答和馬芳在大同對峙,把漢那吉已進入大同腹地受巡撫方逢時的款待,朝廷與大同之間書信不絕,諸多朝臣認為機不可失,尤以大同上下督撫極力促成。
朝臣商議朝臣的事,陳沐忙著在延慶收繳礦產。
延慶之地多山,也多礦,周邊的北京、大同皆多煤,但這些礦山大多都被衛官與當地權貴私占,甚至役使軍戶為他們挖礦,如今陳沐正視之下,整個延慶三衛的軍務可謂爛透了。
比鄰京師的昌鎮衛所軍務,比南方清遠、香山之地的軍務爛的多,唯一的好處就是一場大勝讓兩個指揮使與諸多衛官看見陳沐的能力與威勢,以五百旗軍千餘新兵硬抗住虜騎主攻的拴馬橋,得到衛官欽佩,再加上戰後又處置了二百多人,威信才算立了下來。
這時候再下令整軍,就比先前容易得多。
不過陳沐沒想到的是,陳矩在這幾日幹了件大事——他從兵部漕運新到南洋衛火炮里截下一門十斤、兩門五斤、五門二斤火炮,編入神機營在城外試炮,請次輔高拱登城觀禮。
高拱沒叫別人,叫了廚子出身的司禮監掌印太監孟沖一道觀神機營炮禮。
此時國朝首輔是李春芳,為人寬厚,居政持論平,不事操切,雖無失措之舉,但顯然氣魄、才力不足;真正的閣中主事是隆慶皇帝做裕王的近臣高拱與張居正。
二次輔中,高拱鋒芒畢露,事事皆以其為首。
然後,御馬監的大太監馮保就讓錦衣衛指揮徐胖子來了昌鎮。
「徐兄來了。」陳沐不明所以,迎著徐爵派人奉茶,笑呵呵道:「兄長來的正巧,小弟這邊正有事想請你幫忙,不想兄長居然來了,這難道就是你我兄弟心有靈犀?」
他確實有事要找徐爵幫忙,對他來說很難辦,但若是徐爵去辦,則很容易。
胖乎乎像彌勒佛一樣的徐爵聽見陳沐這句,懸著的心可算放肚子裡,就連坐姿都輕鬆不少。
陳沐給他留下的第一印象真的不好,說不上是奸猾得很還是實在至極,總之,對徐爵來說,如果不拿住陳沐點兒小辮子或落他個大人情,恐怕就辦不好馮保交給他的勾當。
來的時候徐爵都做好準備被陳沐狠宰一通才能把交代辦好的心理,沒想到過來陳沐還正需要他幫忙,當下美滋滋地靠著椅子端起茶碗抿了一口,豪爽道:「賢弟無需多慮,有什麼事,包在兄長身上!」
包在兄長身上?
真的是說胖就喘起來了。
陳沐喜笑顏開,拍案喜道:「實不相瞞,這京城啊,小弟是人地兩生,就知道兄長靠得住!延慶三衛要編四十五個馬隊百戶,尚缺六千匹戰馬,兄長……給小弟解決了?」
徐爵被茶水嗆著,差點把椅子靠翻。
「唉,看來是強人所難了。」陳沐露出失望神色,雖然他並不覺得這個時候需要失望,但為了應景兒,他還是決定失望地長嘆口氣,隨後接著喜道:「延慶三衛尚短大小火炮一百八十門,這個兄長可以解決吧!」
茶碗被徐爵放回案上,起身擦著官服上的水漬,偷瞄陳沐一眼,權當沒聽見。
陳沐睜著眼皮,撇嘴道:「馬不行、炮也不行,那就只剩銃了,延慶三衛缺鳥銃九千杆,這事比上面倆都容易,八九成新的就行,火藥彈丸就不必麻煩兄長了,小弟自己……」
「陳指揮使,莫非在戲弄徐某!」
徐爵瞪著眼睛朝堂外瞟了一眼,這才湊近了對陳沐怒道:「整個京師誰不知道買銃買炮找你陳總兵比王恭廠軍器局還好使,你倒讓徐某給你搗騰銃炮,你看我長得像炮麼!」
這種程度的怒喝對把居庸關貼臉上的陳將軍完全沒有殺傷力,陳沐側過身子認真地看著徐爵,緩緩搖頭,隨後想想起什麼般抬手在腿上輕
第五十章 炮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