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韓鈞的顧慮很有道理,未雨綢繆的也很明智,就是
顧歡喜遲疑的問,「對付昌樂侯,你有幾分把握?」
把自己坑進去可就不划算了。
韓鈞斟酌道,「不大動干戈的話,五成吧。」
顧歡喜蹙眉,「有些太冒險了,還有別的辦法嗎?」
韓鈞搖頭,「昌樂侯府里雖說也有我的人,可人微言輕,還沒混進主院裡去,沒機會下毒,只能兵行險招」
頓了下,他站起身來,「我進城去尋一下懷義,看他怎麼說。」
顧歡喜扯了下嘴角,「行,你們去商量吧。」
那冤家肯定願意搞刺殺,說不定搶著去干。
果不其然,到了晚上,顧歡喜在車裡看到他後,就聽他試探的道,「媳婦兒,我打算去把昌樂侯府里的贗品給處理了,你覺得咋樣?」
顧歡喜輕哼一聲,「你們都決定好了,還問我幹什麼?」
「嘿嘿,哪能呢?你才是一家之主,我都聽你的」
見他小心翼翼的討好,顧歡喜無奈的道,「行了,想去就去,注意安全就是,千萬別仗著有外掛就大意自滿,我還不想當寡婦。」
許懷義立刻拍著胸脯,信誓旦旦的做了一番保證。
「你準備什麼時候去?」
「宜早不宜遲,就今晚吧。」
「你今晚不是打算去楚王府探探的嗎?」
「是啊,這兩者也不犯沖,左右出去一趟,就順帶著都給辦了唄。」
「」
他說的輕描淡寫,臉上不見任何緊張凝重之色。
倒是顯得顧歡喜太大驚小怪了,她無語片刻,沒好氣的攆人,「趕緊走,辦你的正事兒去,我要睡了。」
許懷義嬉皮笑臉的又跟她耍了會嘴皮子,才不慌不忙的離開。
他走後,顧歡喜望著懸掛在門口的那副鎧甲,怔怔失神了一會兒,鎧甲上是數不清的刀痕,這是數次親歷戰場的證明,也是榮耀
所以,經過血與火的考驗,他已經不再是初來大雍的那個人了,變得更堅強冷靜,也更自信從容。
她不該總是以過去的眼光去看待他做事了。
不然,等著倆人的就是漸行漸遠。
想明白後,心裡並不難受,也不忐忑,相反,更輕鬆踏實,一覺睡到天亮,連夢都沒做。
一睜眼就看到許懷義在廚房忙活,腰上繫著圍裙,拿著鏟子,翻著雞蛋的動作熟練無比。
聽到動靜,他轉過身來,揚起大大的笑臉,「媳婦兒,醒了?快起來吃飯,我做了你愛吃的打滷面,香菇肉丁,還有木耳黃花菜,再蓋個雞蛋就齊活了」
顧歡喜「嗯,嗯」應著,見時間還來得及,起床洗漱後,跟他坐在沙發上吃滷麵,一半滷子,一半面,滷子鮮美,麵條勁道,攪拌後,令人食慾大開。
不過她沒敢多吃,等下還要跟孩子們再吃一頓呢。
許懷義卻是大快朵頤,連扒了兩碗,摸著肚子滿足的打了個飽嗝。
「事情都辦完了?」
「嗯,辦完了。」
「順利吧?」
「那必須順利啊」
聞言,顧歡喜沒有意外,若不順利,他也沒心情做早飯了。
「昌樂侯?」
「死了。」
「真是個替身?」
「嗯,我一開始還以為是戴了傳說中的人皮面具呢,在他臉上搗鼓了好一會兒,也沒找到破綻,敢情是我想差了,人皮面具都是話本子裡虛構出來的東西,現實中壓根不存在。」
聞言,顧歡喜好奇追問,「那這個替身是怎麼回事?」
許懷義唏噓道,「就是長得相像唄,大千世界無奇不有,除了雙胞胎,還真有沒血緣關係卻幾乎一模一樣的人,那些大人物們喜歡給自己找替身,不是沒道理的,關鍵時候,是真能派上用場啊。」
就像昨晚,昌樂侯就撿了一條命。
不過,他不能承認罷了,還得吃了這個啞巴虧,對外宣稱,昌樂侯確實死了,死於非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