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許懷孝好奇的問道,「考武舉,還要讀那麼多書啊?不是武藝高強就行嗎?」
徐村長也不解的看向劉修文,等著他解釋。
劉修文道,「不是的,武藝只是考試的一部分,當朝武舉考試的主要內容就是『先之以謀略,次之以武藝』,而且還規定,筆試策論不合格者,不得應試騎射。」
許懷笑聽完咋舌,「好傢夥,敢情不是武藝高強就行啊,還得會讀書,那豈不是比文舉還要辛苦?」
劉修文含笑道,「也不能這麼說,大雍開國皇帝當年有言,需得文武並重,只會拳腳功夫,不懂文墨,是為莽夫,空有匹夫之勇,難堪大任,所以後來定下的武舉考試,才會增添了策論一項,但此策論,比文舉的策論相對而言,要簡單許多,重點考察軍事才能,無需像文舉那樣需得博覽群書,把四書五經都吃透才可以。」
「那也夠難的了。」許懷孝嘀咕著,「整天練武就夠累的了,誰還有精力再去讀書練字啊?」
劉修文道,「但武舉出頭,比文舉要容易些,前朝重文輕武,武舉初仕,待遇比起文官差了不是一點半點,但當朝,卻不會如此,只要武舉考試合格者,每月都會有俸祿不等,都會被送到軍營中擔任官職,比文舉選官的機會要大的多,便是只考中個舉人,都能很輕鬆的就職。」
「真的啊?那懷義將來可省心了,好,真好」許懷孝是真心高興,一點不羨慕嫉妒。
劉修文卻想到自己的手,中斷了讀書之路,心裡不免有些黯然。
徐村長這時又問,「那考試咋分個好賴?」
劉修文調整好情緒,解釋道,「武舉制中,有明確的規定,其答策洞識韜略,作論精通義理,參以弓馬俱優者,列為上等,策論頗優而弓馬稍次者,列為中等之前,弓馬頗優,而策略粗知,兵法直說事狀,文藻不及者,列於中等之後,其或策論雖優而弓馬不及,或弓馬偏長而策論不通,俱黜之,以俟後舉及期,」
徐村長聽的一頭霧水,「啥意思?」
許懷孝更是不懂,「修文,你說的明白點兒。」
劉修文反應過來,只好用大白話又說了一遍。
這次徐村長聽懂了,「也就是說,先考策論,策論通過後,去考武藝,武藝分三項,騎馬,弓箭,拳腳功夫,對吧?」
劉修文點點頭。
徐村長轉過頭來問顧歡喜,「懷義會寫策論不?」
顧歡喜斟酌道,「粗淺的懂一點,但報名時,他問過武學院的人,這是進學考試,在這方面的要求不多,只要略懂文墨就可以,重點是體能、武藝,其他的等進去後,會有專門的老師教授。」
聽了這話,徐村長心裡總算踏實了,不止他,許懷孝和劉修文對許懷義的武藝都非常的有信心,畢竟是能一招擊敗鏢師、還能砍死狼王的人,武藝還能差了?
被幾人議論的許懷義,此刻才踏進精武學院。
今天來考試的並不多,連上他在內,才十五個人,許懷義不動聲色的打量了一圈,穿著打扮一看就是平民百姓,穿著深色耐造的粗麻短打,甚至,還有幾個人的衣服上打著顯眼的補丁。
他心裡詫異,眼下搞不清為啥,後來才知道,那些權貴子弟靠祖輩蔭庇,不用考試就可以入學,還有三品官家裡的子弟,也有相應數量的名額,所以,所謂考試,只針對平民百姓,是普通人進階的一道門檻。
至於為啥人數少,則是因為平民百姓在這個圈子裡吃不開,雖說有制度壓著,要求學院裡的所有人都一視同仁,但真正能做到的卻沒幾個,平民學生就是低人一等,被欺負了,也不敢找老師告狀,不然會遭到更嚴重的報復。
久而久之,導致普通百姓對精武學院望而卻步,再羨慕嚮往,也不敢輕易嘗試,受不了那個委屈,也怕等不到武舉就被折騰殘了。
但也有一小部分人躍躍欲試,無他,精武學院裡不管是教授兵法的先生,還是教授武藝的師傅,都是當下最厲害的一撥人,名師出高徒,意味著將來武舉上榜的希望就大,另外,進了這裡,也意味著一腳踏進了貴族圈子。
雖然不好混,可一旦混出點名堂,那就是一步登天啊,高風險,意味著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