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事情,而不是繼續過這樣標榜清廉卻一事無成的壓抑日子。
王立本和老搭檔馬連懷心思差不多,他終於忍不住道:「大人,若結果讓我們失望怎麼辦?」
王訥怔了怔,卻是不知該如何回答,告訴他們繼續等下去,直到等來下一個王方慶?
王立本忽然意味深長道:「即便陸都督不讓我們失望,可他的身體,只怕在任上也干不長久,大人,求人不如求己啊!」
噼啪!
書桌上的燭火突兀發出爆裂聲響,在這安靜的長史府書房裡,如同驚雷般震動人心。
王立本和馬連懷不自覺望向了王訥,兩人的眼神充滿了期待和激動。
良久,王訥輕嘆口氣,雁眼微微閉合,說道:「看過這次的結果再說吧。」
風突起,燭火搖曳,三人神態各異,各有所思。
書房裡沒了聲息。
錄事參軍事府,手執雲電送來的名錄,勿部昕和父親勿部珣面面相覷,均是一臉的苦笑。
勿部昕道:「父親,咱們這是否算是作繭自縛了?」
老謀深算的勿部珣不得不嘆口氣,拍拍勿部昕肩膀道:「不管怎麼說,咱們的目的也算達到,該做的人情可以做,也不用擔心負什麼責任了。」正如李閒的推斷,這父子二人的確是打著責任李閒負,人情他們做的如意算盤,當然,這也不是他們的心思狡詐,實在是這件事確實由不得他們不如此。
這父子二人並不知道馮大慶已經發瘋,他們還以為馮大慶已經被解送神都,進行秘密審訊,如此一來,憑藉神都那些專司刑獄的酷吏手段,怕是馮大慶連祖宗八代做過的壞事都能交代分明,所以對於廣州官場與馮大慶有牽扯的官員,他們既不能隨意逮捕,也不能任意做人情,因為他們根本把握不到上面的心思,到底是要查辦到什麼程度,是一網打盡,還是有選擇性的清洗,這些卻是只有女皇帝派來負責此事的陸元方最清晰明了,而陸元方又把此案交予李閒負責,想來李閒心中也有數,勿部昕這才在與父親商議過後,耍了一個小花招,目的就是要從李閒那裡得到更清晰明確的指令,目下也確實得到了,只是他們卻沒想到,指令竟然清晰到連要羈押的人都已然明列出來。到這程度,他們便是想拒絕,都很難找到藉口了。
「父親,那之後怎麼辦?真如李閒所言將高延睿、孟平甫這干人緝拿?那唯有硬碰硬了!那個李閒,跟我喝酒的時候稱兄道弟,耍起手段來,卻是絲毫不見手下留情,孩兒還真是看錯他了!」勿部昕有些憤憤,但心下也有愧,畢竟先使手段的是他們父子,而非李閒。
勿部珣又嘆口氣,隨即臉容一肅,一股肅殺鐵血之氣從他雄魁身軀散發出來,眼神一寒道:「到這一步,咱們父子也是認賭服輸,李閒圈出的這些人明擺著也是陸元方要清洗的目標,既然如此咱們便為他們賣一次死力,為父經營番禺軍府數年,也該是鋒刃出鞘,讓那些人見識一下了!」
勿部昕感受到父親心中的濃濃戰意,自幼在軍中薰染出的血氣也激盪開來,狠狠道:「父親說的是,總要讓女皇帝看看咱們勿部家的能力,若不然便是外祖父沉冤得雪,父親一樣難得重用!如此,便待孩兒明日從侯富貴手裡弄到確鑿證據,到時父親興兵動手便是!」
勿部珣豪氣萬丈的點頭:「不就是幾個傒峒酋帥嗎,看為父將他們手到擒來!」
父子對視,均是信心滿溢,殺氣騰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