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歸是振奮的,就連天氣也變得很美,藍藍的天,白白的雲,當數不清的馬車與隊伍連成一線時,首尾是看不到盡頭的,初春的草原還沒有解凍,只有湍急的河水越匯越多,或許再過幾個月,草原上又會多出一些湖泊與支流,寒冷帶給了牧民傷害,溫暖卻又給了它們豐厚的水資源,大自然的作風一向叫人又愛又恨。
幾萬頭的戰馬在跟隨大軍飛奔,時而高揚頭顱發出幾聲嘶鳴,景象出奇的壯觀。
除了馬匹,還有數不清的牛羊被士兵揮著鞭子朝前趕,那裡面有四成是蘇雲依靠交易得來的,如果不是被人宰了許多下酒,或許會賺到更多,為此他特意找到李靖談論了一下關於報銷的概念,很可惜這位大佬摳起來也要命,別說補償了,就是連根毛都沒給他,一板一眼的只說那些是官家的東西。
換來這句話,蘇雲一點都不鬱悶,如此一來他的生意也就不用懷抱任何愧疚的心思了,豈不是更好。
王老頭花費時日製造出來的馬車充分體現出來了什麼叫做奢華,就像是一個會移動的屋子,不僅大,而且大的離譜,裡面的裝飾更顯富華,物件一應俱全,就少一張大床拿來休息用,蘇雲不得不承認與他圖紙上畫的別無二樣,就是看到的時候狠狠被震撼了一把,還好他們離著那些大佬比較遠,不然非得被奪了去不可。
突然覺得有些發困,將毯子隨意的披在身上,蘇雲決定好好的睡一覺。
大軍往回趕的速度並不快,花費了一個半月的功夫才算是出了這片草原,所有人在這一刻都鬆了一口氣。
地方官員是帶著熱情招待的,單單是慶祝的晚宴就一天接著一天開,小城小縣的其實資源並不多,也就是做做業績,所謂伸手不打人笑臉,眾人該吃吃,該喝喝就是了,唯獨程處默隨性過頭了,當日在度高歌一曲,徹底把李靖幾人給惹惱了,一人一腳,沒說的,以後的晚宴別想再參加了。
這些傢伙不管是誰受了傷,都喜歡來他這裡訴苦,還要問問唱的是不是真難聽,蘇雲徹底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想想也對,這都是人的慣性,再沒有外人的鑑賞之下通常都會覺得自己是完美的,他還是將這傢伙扼殺在搖籃里比較好,別再給人嚇出一個好歹。
短暫的休整並沒有阻擋眾人回家時的熱情,越是貼近長安,腳下的步伐越是迅速。
活著回來本身就是一種勝利,血與淚幫助了很多年輕士兵的成長,他們恨不得能夠直接飛回去,然後再把故事講給別人聽。
依舊是熟悉的地點,熟悉的城牆,
李承乾笑著含淚,蘇雲更是策馬狂奔,多少個日夜他都夢到了同一個身影,這份思念比任何情緒都要來的兇猛,從城門疾馳而入,掏出在李靖那裡要來的軍牌給人過目,這才朝著自家府邸趕去。
門前站了很多道身影,都是府裡面的下人,見到他,頓時齊齊的喊上一句少爺。
冉蝶最開心,大聲喊出一聲哥哥頓時就朝著他飛撲了過來,巨大的衝擊力險些叫蘇雲打了一個踉蹌,捏了捏這丫頭的鼻子,幾個月沒見,似乎變得更高了一點了,轉過頭將視線放在遠處小娘的身上,這女人正在用柔情的目光望著他。
吩咐眾人全部進去,就他一人,還不至於搞出這麼大的場面。
府中的下人們今天都很興奮,他們從幾天前就得到了少爺回來的消息,就是不知道準確的時間,如今終於給盼到了,幾個老管家頓時急的不行,趕緊吩咐家裡面的廚子做些吃食,沒瞧見少爺都瘦了一圈麼。
小娘則是略顯緊張的將他拉回了房間,這個女人擔心他受傷,非要好好檢查檢查。
「放心,有你這傻女人等著我,我還不敢出什麼事情,好著很呢。」蘇雲乾脆給自己扒了一個乾淨,只剩下一條褻褲。
「少爺沒事就好。」小娘紅著臉看他幾眼才點點頭。
蘇雲嘴角微揚,單手突然將小娘拉到懷中,這才在其耳邊輕聲問道:「我走了這麼久,有沒有想我?」
小娘沒有反抗,而是朝著他的胸口輕輕捶打一下才道:「少爺是在明知故問。」
「你說對了,我就是明知故問,你要不要回答呢?」蘇雲笑道。
「自然會想。」說出這番話,小娘已經不敢看他,將頭埋得很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