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逸自覺是經歷過大場面的人,他覺得自己無論如何都算是菜鳥了。
但是,現在楊逸真切的感覺到了一件事,經驗不是能學來的,而是通過一次次的經歷積累起來的。
和野獸韋恩這種在屍山血海中殺出來的人相比,楊逸才發現了自己的淺薄,他以為自己隱藏的很好,但是在明眼人面前卻讓他有無所遁形的感覺。
吃晚飯的時候,楊逸來到了餐廳,然後他直接坐在了張勇的面前。
「幹什麼?」
張勇抬頭看了楊逸一眼,然後繼續慢條斯理吃他的晚餐。
「不和你的小弟一塊兒待著跑我這兒來幹嗎,有事兒?」
楊逸還是盯著張勇,沒開口也沒動。
「到底怎麼了?」
楊逸終於呼了口氣,然後他對著張勇低聲道:「我是把你當師父的。」
「嗯?別啊,不用啊,你到底怎麼了?」
楊逸注視著張勇的眼睛,沉聲道:「我是把你當師父的,你讓我別把你當師父,但我還是真的把你當做師父來看待的,你教了我很多東西,不止是功夫,除了功夫還有很多。」
張勇愣了一下,道:「莫名其妙說這些幹嘛,你是不是有事兒?」
楊逸再次長呼了口氣,然後他低聲道:「就算我不叫你師父,也不把你當成師父,但我把你當成我的好哥們兒,好朋友,我很尊敬你。」
張勇開始嚴肅起來了,這次他看著楊逸,但是沒有開口再問。
楊逸沉聲道:「我進特殊監區,就是為了殺韋恩,然後,我今天見到他了。」
張勇的臉色開始凝重起來,他微微皺起了眉頭看著楊逸,但是沒有說話。
「我想等以後有了機會就殺了韋恩,但是今天和他的見面是個意外,然後,韋恩認出了我,不,不是認出了我,而是認出了我的功夫是你教的。」
張勇手裡拿著的塑料勺子啪嚓一聲就斷了,但是張勇面不改色的道:「繼續說下去。」
楊逸繼續沉聲道:「我沒打算今天殺了他,我還在尋找機會,但是我見到韋恩的時候,他打算嚇唬我,他只是想嚇我一跳,可我一緊張走出了亂穿花,然後,韋恩就說我是你派去殺他的,我很驚訝。」
張勇淡淡的道:「從頭說,你都怎麼說的,怎麼做的,從頭給我說一遍。」
楊逸開始詳細的從頭說起,一直說到了韋恩認出他的步法為止。
張勇終於點了點頭,然後他一臉漠然的道:「是了,他認得出來,因為我教過他形意拳,他當然認得出七星穿花步。」
楊逸低聲道:「他讓我給你帶句話,他說他快沒耐心了,如果你想殺了他,那就最好自己去。」
張勇面沉似水,一臉平淡的道:「就這些嗎?」
「韋恩說他快要自殺了,他等了你六年,如果你再不出現,他就會自殺了,但他想親手殺了你,你也想親手殺了他,所以你最好去見他。」
張勇沉默了,他的臉上沒什麼表情,雙眼也很無神。
楊逸低聲道:「對不起,我確實想殺了韋恩,但我沒想現在就和他碰面,更沒想把你暴露出來,事到如今我覺得還是把這些話告訴你比較好。」
張勇看上去很累,他吁了口氣,放下了斷成了兩截的勺子,往椅子後背上一靠,然後他低聲道:「該來的總要來的。」
楊逸沉聲道:「韋恩帶著鐐銬,我覺得就算我下手也能殺了他,如果你要殺他,我可以幫你。」
張勇搖了搖頭,道:「不,我自己來。」
低聲說了一句後,張勇呼了口氣,道:「這是我和他的恩怨,我自己來,其實我早該想到他會自殺的,呵呵,等他自殺那麼他自然就死了,但我不能讓他自殺,用自殺來脅迫我找他決一死戰,真可笑。」
自嘲的笑了笑,張勇拿起了塑料叉子繼續吃飯。
楊逸低聲道:「對不起,我沒想到會搞成這個樣子。」
張勇面無表情的道:「不用道歉,我很討厭你多事,但搞成這個樣子不是你的本意,你只是缺少經驗,你不懂野獸韋恩有多可怕,現在這件事是我的,你不用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