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是隔著一條河,但要看還是能瞧得見。長寧臉色沒有大變化,但妹妹是他一手護著大的,方才的神色有異他早就看出來,相信淑妃也看出來了,否則為什麼要將她帶進寢殿?
眼中的情緒不明。
尹仁有些擔憂,但幾家的公子哥兒抓住他玩兒,也沒了心思。
唉,畢竟尹家出妹控,偏偏這倆妹控還共同擁有一個妹妹。
這場生辰辦的遲,尹箢眼睛不再紅腫後便同淑妃出了門,本想回府,但考慮到是華鳳和端王的生辰,不免多留一些時候。出來帶著歉意給各宮娘娘賠罪,目光掠過長寧的時候,神色已經無二,正是嬌養的貴族家女兒的神色。
時候差不多的時候,終於是能回府。林瑤等人也不知道尹箢到底是怎麼了,只能打趣兒:「你表姐的生辰,你都能睡著!可當真是好心性。」
是啊,好心性。突然,尹箢由衷地羨慕起林瑤等人來,她們身份尊崇,乾乾淨淨的眼神昭示著女兒家養的很好。轉念一想,又自嘲地笑了笑,何必羨慕旁人?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家裡的苦,也不會拿到外頭說。
到了下午的時候,啟祥宮的人漸漸散了。
尹箢坐在馬車內,那支步搖已經撿起來讓奐禾收好。她是真的不想拿長寧的東西,可是有什麼辦法?要想不讓長寧起疑,只能是拿著,還得裝出一副歡天喜地的模樣來。
回了凝亭苑,連話都不願意多說,直接便睡了,也不再招待兄弟二人吃晚飯。
這倒是自從母親去後的頭一回,兄弟二人心中難免有疑惑,可也不得不由著她。
尹箢自是有一身的本事,第二天便能沒事兒人一樣去閨學了。
因為尹恬正在禁足和罰抄家規中,尹府的眾位姑娘們倒是鬆了一口氣,外頭夜蘭是小霸王,尹府內里這尹恬卻是小霸王,小霸王如今被禁足和罰抄家規,倒是省了很多禍事。
尹兮心細又會做人,所以消息也變得給外靈通一些,但宮中的事兒自然不是她一個庶女有資格打聽的,上前來同尹箢說了幾句話,見她也不是很想和自己說話,便識趣地閉了嘴。
自從見到長寧之後,尹箢已經沒有辦法將自己包裹在這樣的一層保護之下了。她只能清醒地面對現實,那是一個將她母親害死的女人,將來還有可能害了她們整個府上。
詩言伺候著老太太吃飯,老太太對詩言很是滿意,用完膳後對詩言讚不絕口:「你倒是個有耐心的。」
詩言一面替老太太捶腿,一面低頭笑道:「能伺候老太太是奴婢的本分,奴婢高興還來不及呢。」
是啊,能將老太太伺候好了,她的前途可不就好了麼!想到了信春堂的那溫和的身影,她不免有些愣衶。
老太太是過來人,如何能不明白詩言的心思?每回老大來的時候,詩言總是低著頭,可那眼珠子可不住地往老大的身上瞄。
老大長得丰神俊朗,行動間又是氣度極好,很對貴女家的姑娘們都想欽慕他,也難怪詩言會動心。
「老大是個妥帖人,身上又是乾乾淨淨。」
老太太突然出聲,又是事關世子,驚得詩言抬頭,詫異地看著老太太,言語間都有了慌亂:「老太太……奴婢……」
老太太探過身子,安撫性地按下了她的收:「我是過來人,怎麼能不知道。」
詩言自詡掩飾的很好,不料竟是叫老太太一句話便給戳穿了,有些羞愧的神色:「世子爺很好……可奴婢配不上。」
「配的上配不上,只看你如何想。」
老太太這話猶如一個重磅炸彈,詩言愣愣地看著慈眉善目的老太太,只覺得那遙不可及的男子,居然有了一絲能夠接近他的機會,一時間也沒法回過神。
老太太也不急,等著她說話。
詩言愣了半日,才支支吾吾地道:「能待在世子身側……奴婢就很滿足了。」
老太太滿意地點點頭,但臉上又有了為難的神色:「只是你終究是奴籍,做不得主子,可一個通房,我又是覺著委屈了你……」
詩言哪裡能放過這樣好的機會?本就是奴婢出身,哪怕是能沾到主子身邊一點兒都已經覺著是眷顧了,哪裡還敢奢求更多?連忙表明了心跡:「奴婢不委屈!只要能在世子身邊,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