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珂畫完寫罷自己端詳了一下,放在了一邊。
侍立在一旁的芳晴是釋文解字的,便上前湊趣道:「貴人畫的真好,字也好,沒想到竟是個才女呢。」
柳珂聽了此話只是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便繼續作畫了。
玉葉輕笑一聲與有榮焉的道:「今日我家主子不過就是隨手一寫,平日裡寫的畫的比這可好的多了。」
柳珂沒有理會她們,繼續作畫。
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便畫了十多副簡單的水墨畫。
圓芯見剛才芳晴被玉葉奚落,心裡暗笑,便一直不說話,只管著添加茶水。
柳珂再次提筆時畫的卻不是簡單幾筆的水墨畫了,而是一副色彩斑斕的賞花圖。
可說賞花圖又不是很確切,因為途中五彩繽紛的花草竟比圖中的人還要奪目。
畫中的人被花草擋住了大部分,在花草健若隱若現。
畫完之後,柳珂又在留白處添了一首詩:翠巘幽深處,飛泉觸石鳴。
跳珠不勝亂,漱玉有餘清。
水落千尋險,風傳萬壑聲。
玲瓏鏗璧韻,激濺破瓊英。
漢水思遺佩,滄浪想濯纓。
何須韓吏部,聯句賦琮琤。
圓芯怕其中隱藏什麼玄機,便問道:「貴人這首詩是什麼意思?這又是『險』,又是『遺』的?」
柳珂輕笑:「沒什麼意思。」
她說完,輕輕吹了一下依然濕著的紙張,命玉葉晾起來,對圓芯與芳晴道:「你們準備一下,我要到院子裡去做孔明燈。」
芳晴與圓芯對視了一眼。孔明燈不是別的東西,一旦飛上天去便不控制不了了,指不定飛到什麼地方去,若是柳珂在孔明燈上寫上什麼傳遞消息的話,那她們便不用活了。
雖然剛才容炐說由著柳珂,可是此事,她們卻不能做主了。
柳珂見她們兩人相互看著。誰也不動。便明白了她們的意思,道:「若是有為難之處,便去稟告你們王爺吧。讓你們王爺與我一起放孔明燈也可。」
圓芯與芳晴得了此話之後,齊聲道:「是!」
兩人說完後,圓芯道:「芳晴,你去請王爺吧。就說貴人邀請王爺一起放孔明燈。」
這明擺著不是什麼好差事,芳晴聽了此話之後。心裡不服,可是圓芯到底比她大兩歲,而且也比她入府的時間長,便只好帶著不忿出了門。
此時。外面的天已經黑了,需要打著燈籠才能出行。
芳晴便讓緞歌在前面給她打著燈籠,朝著前院走去。
剛一出門。隔壁便又傳來了悽厲的喊聲。
芳晴搓了搓自己的胳膊深吸一口氣,讓自己鎮定了一下。繼續往前走,可是沒走出幾步,便聽到裡面的李氏的叫聲便一聲慘似一聲,「王爺,如萱但求一死,,求求您了,王爺,讓我死吧。」
芳晴一聽此話,不由得愣住了,難道王爺竟在隔壁嗎?
她想罷自己有猛然搖搖頭,不會不會,王爺已經好幾年不進李氏的房門了,怎麼會在隔壁,一定是李氏又犯病了。
芳晴如此想著,腳下的步子便加快了些。
到了前院之後,晉王竟不再房中。
芳晴的心裡一凜,正要再去書房找人,一回頭,看到容炐已經站在她身後了,嚇得她一哆嗦,忙行禮道:「啟稟王爺,貴人邀請您去蘭芷院一起放孔明燈。」
容炐聽了此話之後,原本陰冷的臉上浮現了一絲得意的笑,道:「好,帶本王換了衣服便過去,你先去蘭芷院去給她準備著東西吧。」…
芳晴聽了此言之後,如獲大赦。
忙帶著小丫頭緞歌離開了。
直到快到蘭芷院的時候,心情才平復下來。
她進了蘭芷院之後,只見玉葉與圓芯已經在院中點起了十幾盞燈籠,照的院中的景色影影綽綽十分迷人。
柳珂穿了一身白底散花水霧百褶裙,站在院中宛若仙子一般。
芳晴見了之後心中暗嘆:這柳貴人如此出塵脫俗,莫說是男人,就算是女人見了也想多看兩眼,難怪王爺對她這樣遷就。
此時,圓芯與玉葉正在準備著做孔明的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