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會在此?」清逸用同樣的口氣對衍戒道。
衍戒臉上的表情有些無奈,「我是木青的朋友,所以,你別胡鬧。」
語氣竟似是在訓導自己的晚輩一般。
清逸將手一背,眼睛一眯,笑道:「我是華先生的朋友,現在也是木青的朋友,只是過來看看華先生的新住處,不知道你說的胡鬧是什麼意思?」
柳峰有些不解的望著他們道:「大師、清逸兄你們認識?」
「認識!」
「不認識!」
衍戒與清逸幾乎同時說道。
衍戒搖頭看了清逸一眼,轉身對柳峰他們道:「他是貧僧俗家的師弟,性子有些不羈,還望你們不要見怪。」一邊說著一邊沖他們行了佛禮。
衍戒的話剛剛落下,只聽清逸噗嗤一笑:「衍戒,你可真會高攀,我什麼時候成你的師弟了,你的師傅是圓通老兒,我師父是京城的妙法大師,怎麼我們就論成了師兄弟了,你這是從哪兒排的輩分啊?」
衍戒被清逸當場搶白,警告的瞪了他一眼,不慌不忙的道:「貧僧的師祖慧覺祖師與你的師祖慧靈祖師師出同門,我們自然是同門師兄弟。」
清逸被衍戒瞪了一眼,卻依然有恃無恐,抬腳朝院裡走去,沒所謂的道:「你說是就是吧。」
蘇立恆見狀笑道:「快都到屋裡說話吧,衍戒大師初次見面,真是榮幸,我常聽木青說起你,快到屋裡去坐。」
衍戒沖蘇立恆一禮,眼睛落在蘇立恆身後的柳珂身上。
柳珂給衍戒行了佛禮:「大師好!」
衍戒一笑:「大小姐近來可安好?」
「還好,生活平平淡淡,沒有什麼波瀾。」柳珂回道。
衍戒好似鬆了一口氣一般,笑道:「那便好,大小姐一定要謹記貧僧的話,不要與龍虎屬相的人接觸,否則必然兩傷。」
本已經進門的清逸聽了此話,又朝回走了幾步沖柳珂笑道:「幸好我不是屬龍的,也不是屬虎的。」
柳珂沒有說話,瞪了他一眼,沒有搭理他,沖衍戒一禮道:「大師屋裡請。」
衍戒沖柳珂躬身一禮,進了院門,從清逸的身邊越了過去。
蘇立恆見狀,臉上帶著笑伸手挽著清逸的胳膊也進了房門。
最後進門的柳珂越想越覺得清逸這傢伙剛才的話帶著調戲的成分,不由心裡有些惱怒,時不時的怒目瞪清逸一眼。
「大小姐,您看這小院還真是精緻呢。」玉葉小聲的在柳珂的耳邊道。
此時柳珂才想起打量這個一進的小四合院。
通向正房門口是石青方磚鋪的小路,小路兩邊是兩個小小的花壇,花壇被通向偏房的鵝卵石石子小路分割成了或方或圓的形狀。
裡面的臘梅與冬青顯然是剛剛移植過來的,在寒風中顯得有些嬌弱,正房門口兩邊是兩簇依然翠綠的鳳尾竹。
果然十分精緻。
進了房門,便有一股暖氣撲面而來。
柳珂一看在廳房的正中擺放了一個半人高的青銅熏爐。
幾個人按次坐好,從蘇立恆開始便相互寒暄起來。
柳珂的座位正好與清逸相對,她不想跟他說話,便起身去了西裡間。
裡間厚厚的大門帘一落下,外面的說話聲便小了不少。
從窗台的香爐里飄出清清淡淡的檀香氣息。
臥房中東西不多,除了暖炕,便只有靠窗邊擺了一張桌案,桌案上擺放了掛的鱗次櫛比筆林,更有厚厚的一摞書。…
柳珂在桌案後的椅子上坐了,百無聊懶的翻開起來。
她伸手拿起一本,見是《穀梁傳》便又放下了,又拿起一本是《六韜》,笑笑也放下了。
此時,外面傳來衍戒要告辭的聲音。
柳珂起身出門。
衍戒出門前對清逸道:「你不隨我一同告辭還要在此叨擾主人嗎?」
清逸一點要走的意思也沒有,站在蘇立恆的身邊,笑道:「我跟華先生是一起的,而且京城太危險,我還暫時不想回去,這裡挺好,我便陪著華先生在此住兩天。」
他說完之後,側頭對蘇立恆道:「華先生,你不嫌棄我吧。」
第七十章 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