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人聲鼎沸,已經有人耐不住性子催喊雲官兒上台了。
蘇杏撓了撓下巴,好奇的打量在台邊不緊不慢喝茶的雲帆。確實長得好看,聲音也好聽,可唱戲不僅僅是聲音動聽就行的啊,再好聽的聲音,如果唱起來荒腔走板,那也是一種悲劇。
&樣,想好了麼?」雲帆擱下茶杯,不急不躁的看著蘇杏。
&你這意思,如果我不上的話,你是不是就打算丟下這一攤子直接走人?」
雲帆想了下,點頭:「或許是。」
頓時,張管事的臉都綠了。
你丫的有人氣就是任性是嗎。蘇杏拉長了臉,她倒是對雲帆的唱功相當好奇,究竟這男人有多大的本事,竟然能吸引那麼一堆腦殘粉。
而且,興慶戲園畢竟是京城最大的電影院,她能在最新影片上映時免費上台做個植入廣告,求也求不來的機會啊。
&我就勉為其難的上去跑一圈吧。」事實上,蘇杏也很好奇雲帆究竟給她設定了什麼角色,為毛她沒看過劇本也能演得下去。
布景是一片荷塘,塘邊的枯枝敗葉顯示這是寒冬季節的荷塘。
後台做風科,有白色碎屑從空中落下,頃刻間,猶如風雪大作。
蘇杏撓頭,這背景做得還挺逼真啊。
&兒妹妹,雖受了主母呵斥,可也莫要懊惱。」
雲帆人未出場,聲音已先出了場。
所以。那個「杏兒妹妹」,是她?拜託,你好歹給改個名啊。蘇杏憂桑的看向了雲帆。卻只看到了他一臉的凝重,與先前那個性情古怪逼迫她來這裡的妖孽男子迥然兩人。
不是吧,這麼快就入了戲?
好吧,作為一個專業的,怎麼也不能輸了他啊。蘇杏舔舔唇,沉聲道:「姐姐放心,妹妹向來不計較這些事情。」
&妹如此說。姐姐便放心了。」雲帆臉上露出了安然的笑容,便說便走上了台,指著荷塘道。「這是府中荷塘,如今破敗了也,待到來年,自是紅香翠玉引人醉……」說著。他轉身做獨白狀唱起。「蘭兒我引宋杏近荷塘,看荷塘無花無葉水茫茫,杏兒她頭次來荷塘,只當我是體貼好姐妹一場……」
蘇杏詫異的看著雲帆,她一直只當他是靠刷臉攢人氣的,畢竟,有那麼一張盛世美顏放在那裡,就算是唱的平庸點。也沒人在意。可如今看來,卻是她低估他了。明明是男子。可反串起女子來,卻是這般的婉轉悠揚,且底氣十足,絕不會讓人有接不上氣來的錯覺。
但再聽下去,她的臉色不由得微微一變。
怪不得雲帆說她只要上台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敢情他是將她和劉青兒的事兒給搬上台了。
扭頭看看劉青兒,果然一年的劉青兒臉色青白不定,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兒妹妹,你切且來看這裡……」
上頭叫人了。
蘇杏丟開腦海里亂七八糟的吐槽,擺正臉色走上台去。
台下,有不少人都有些意外,能跟雲官兒搭戲的那幾個,他們多數都認得,似乎從未見過這個小丫頭。
&姐姐帶我至池邊,這水白生生結了一層冰,風雪好大難賞景,不如打轉回房中……」
蘇杏一開口,卻是令台下不少人眼前一亮,沒想到這麼一個初登台的小姑娘竟也有這般好嗓子。
一邊唱,蘇杏一邊偷偷打量雲帆。怪不得他身上衣裳穿得好看卻算不上華麗,敢情角色設定的是個丫鬟,誰家的丫鬟穿金戴銀比主子還像主子?
&氣她新來便與我爭先,我惱她耍滑得了主子賞,我恨她進屋爬床做通房,我要她此生不能再近主子旁……」
蘇杏還沒反應過來,雲帆伸手就是一推,將她乾淨利落的推到了一邊的「荷塘>
泥煤的,這是布景,下邊是硬邦邦的地板好嗎!蘇杏咬牙切齒,可現在她是落水的人,只能裝作撲騰求救,然後兩眼一翻暈死過去。
幾乎所有劇情都與她當初落水時一般無二,只除了劉青兒一再的阻礙小廝施救這一段沒有重現。
劉青兒的臉色,已經慘白如紙。
而台下,也有一人臉色陰沉難看如窗外寒風。
從宋杏落水身亡,到蘭兒巧言令色矇混過主母,再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