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樹林間,二百官兵把守這一座臨時營寨,各個昂首挺胸,好似打了一場大勝仗。
其實細說起來,能在看不到希望的劣勢局面中,救回孤身逃亡的二少爺,的確算得上是一場大勝。
只不過這場勝利,卻與眾人沒多大關係,而是靠著一眾高手用滿身的傷勢換來的。
老刀把子,玉面將軍,接連與段天罡陷入鏖戰,皆是新傷加舊傷,如今已然雙雙累倒。
拐子米四海,雖說沒幫上什麼大忙,但最後迎著五千遠東精銳的槍口,誓要單挑段天罡的萬丈豪情,也征服了當時正在圍觀的一眾兵卒。
齊康長將軍更是斷掉一臂,險些喪命。
而飛刀段歡,看著像是唯一沒有受傷的高手,可他身上穿著的卻是遠東邊軍的衣物,不難想像其也是經過一番血戰的,否則也不至於換上敵人的衣物,也說不定他如今的衣衫下,其實早已遍體鱗傷。
因此,護衛著一眾高手的兵卒們,此刻皆是與有榮焉,不敢有絲毫馬虎。
營帳內,段歡與米四海對面而坐,無所事事的發著呆。
「那個二少爺不是已經安全了嗎?咱們不趕緊回龍頭山報個平安,然後繼續去天元山搗亂,還等什麼呢?」
米四海輕聲抱怨道。
段歡皺眉看著米四海,沉聲道:「呼延嘯雨是安全了,可冷雲的傷勢還沒好呢,現在回去報平安?你早上去茅房把腦子拉出去了?」
米四海嘴角一咧,有心反駁但卻無言以對,憋了半天后,方才說道:「那是因為我是他師弟,知道他有多少本事,不像你,時時刻刻不忘自己丫頭的命!」
「你是他師弟?他承認嗎?他師父承認嗎?少他媽給自己臉上貼金了!」
段歡冷哼一聲,當即奉上一連串的反問,並帶上了最不屑的訓斥。
米四海只是想儘早去天元山找人打架,話趕話下,不得已才找了個藉口,沒想到被段歡當場揭了老底,頓時羞臊不已,繼而勃然大怒,起身叫囂道:「我靠,打一架吧!我今天高低要撕爛你的嘴!」
段歡仰頭看著米四海,淡然道:「你傷好了?」
「沒有!怎樣啊?不耽誤削你!」
米四海橫著脖子喝道。
段歡搖了搖頭,輕聲道:「我能抗你一百招,但你挨我一刀就得掉塊肉,信不信我能在你打死我之前,把你剔成羊蠍子?」
米四海頓時憋的面色鐵青,最終咬牙說道:「就算變成羊蠍子,那我今天也要削你!」
「既然如此那就算了,咱們回去吧!」
段歡突然做出讓步,並在米四海尚未來得及高興之時,笑著說道:「咱們這就回去,我順便將冷雲的傷勢告知小姑奶奶,再讓她休書一封,送去二仙山,讓那位不願意認你的師父,也知道知道你老米是怎麼對待他親傳弟子的!」
嘩啦~
米四海瞬間坐回原位,目光十分清澈的看著段歡,認真道:「段歡,不是我說你,這個時候你怎麼能想著回去呢?我師兄那還傷著呢,我得到跟前去貼身伺候,你要是再提回去,我可跟你急眼啊!」
段歡看著變臉好比翻書的米四海,點頭道:「還行,畢竟是關東山第一垛爺,腦子裡還是多少有點湯湯水水的,總算不是個空殼!」
米四海實在遭不住段歡的言語諷刺,當即擺手道:「滾邊拉去,跟你說話,還不如去床前盡孝呢!」
「站住!」
段歡忽然叫住米四海,正色道:「冷雲是受傷,又不是要死,有齊康長和軍中醫者照顧著就行了,你去頂個屁用?」
米四海恍然發覺自己好像被段歡框在了一個兩頭堵的尷尬處境中,當即怒喝道:「你他」
段歡也不給米四海說話的機會,意味深長道:「讓你留下,不是讓你真的去給師兄盡孝,你那個生了鏽的腦子,就不能多想一想,沒發現這裡有一個奇貨可居的寶貝嗎?」
「寶貝?」
米四海轉頭看向段歡,滿是不解的問道:「哪有寶貝?」
段歡低聲道:「你想啊,你細想,咱們在天元山外圍折騰了那麼久,除了一開始幹掉了巴天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