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狼孩——有個姐姐真好
想想昨晚上的事,我不知道蔡秀梅是什麼態度,心裡直打鼓,直挺挺站在炕下發呆。這時,蔡秀梅端著一盆水從院子裡走進門,把臉盆放在凳子上,從頭頂的麻繩上扯下一條毛巾,遞到我的手裡,柔和地說:「愣著幹啥?快洗把臉!」
「哦。」從蔡秀梅的臉色上,看不出有什麼不高興,我心裡的一塊石頭算是落了地,把毛巾往脖子上圍,低頭洗臉。
「給,梳梳頭。」草草洗了兩把,我扯下毛巾擦臉。蔡秀梅遞給我一個小鏡子,一張木梳後,端起臉盆走出門去倒水。
照鏡子,梳頭髮,是女人的專利。鄉村大老爺們,根本不講究,似乎鏡子和梳子,就是多餘的。盡其量,伸開手指摸兩把,不分孬好地理理亂糟糟的頭髮了事。蔡秀梅走後,我手裡拿著鏡子和梳子,不知道該咋辦。心想,「既然姐讓我梳梳,一定有梳梳的道理。或許是頭髮成了一把亂草,太扎眼了吧。」於是,我舉起小鏡子,晃照了照。鏡子裡的面孔,黃不溜秋的,濃眉小眼,高鼻樑,五官還算周正,只是挓挲著一有細黃頭髮,要多麼難看有多麼難看。「丑小子,原來是這麼一副嘴臉。」一年到頭不照鏡子,偶爾在水面里打個照面,又不上心,自己究竟長得啥模樣,那裡懶得顧忌。今日仔細一瞅,實在不咋的,長得與自我感覺良好的氣派,有很大的一截差距。「嗨,孬好都是爹媽給的,就這樣了。再說了,男人嗎,長得俊丑不礙大局,又不能當飯吃。只要別瘸腿瞎眼,說得過去就行。最最要緊的是。有純爺們的陽剛和擔當,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當然了,愛美的心人人都有,我也不例外。尤其是當著女人的面。要好一點不為過。對著鏡子,用梳子梳頭,我儘管有點不習慣,還是蠻夠仔細的。沾了水的頭髮,很是順溜。規規矩矩,齊刷刷地貼在頭皮上,牛舌頭舔過一般,油光發亮,別彆扭扭的。「鳥樣,就是一個狗漢奸!」我把鏡子和梳子往炕上一摔,乾脆用雙手混亂摸了又摸,感覺差不離了,才肯罷手。只是,帽子丟在我屋裡。不然把帽子往頭上一扣,誰還能看到亂不亂?何必多費心思貧講究!本來嘛,軍帽一戴,一俊遮百丑,哈哈哈。我惱笑在自己的小天地里。
「咋了?讓你照著鏡子好好梳梳頭,為什麼不梳?」蔡秀梅走進屋,看看炕上的梳子和鏡子,瞅瞅我的頭,變了臉色地一把拉住我,拾起梳子。「老實站好,我給你梳梳。大小伙子啦,一點也不知道要好,這怎麼能行?八路軍戰士。又是響噹噹的排長,必須時時刻刻注意形象,別給八路軍丟人。」
「姐,你就饒了我吧。」蔡秀梅梳起來沒完沒了。梳一會,細細端詳端詳,繡花一般仔細。說真的。自小到大,一個女人對我如此上心,還是頭一會,心裡暖洋洋。但長時間聞著她身上的清香,近眼瞅著她敞露的脖頸和半胸,白白嫩嫩的,一種異樣的感覺在我的心裡生發,痒痒撓似的。
「不錯,這還有點正型。」蔡秀梅終於停下了手,退後一步打量,滿意地咧嘴笑眯眯。
蔡秀梅的心不好揣摩,冰霜起來,像高山上的冰蓮花,好看是好看,但透著冰冷,只能遠遠地觀看,無法接近,感覺不近人情,缺失應有的女人味。熱乎起來,像屋子裡的一團火,一點一滴總關情,冰雪融成了奶水,一舉一動,一笑一顰,哪怕是發發小脾氣,仿佛都是溫柔的火焰,火烤火燎地熱在你的心頭。笑嘻嘻的她,對昨天晚上的事,像什麼也沒有發生一樣,一個字也不提,我不知道她是咋想的,摸不著頭腦。是礙於面子,怕下不了台,還是別的?她不提,我也不好多說話。不提更好,天知你知我知,沒有其他人知道,對她對我都好。借坡下驢唄,我倒是什麼都好說,不必像做賊一般,別彆扭扭,怪難為情的。
「楚排長,什麼時候你和蔡隊長成了姐弟?你發沒發現,她看你神情與先前大不一樣?一網情深。」過了不長時間,一班長走進我的屋,一臉神秘兮兮。
「胡扯啥呢?我看你吃飽了撐的。」我又不是瞎子聾子,怎麼會看不出來。但這是我和蔡秀梅間的秘密,不能隨便向他人透露,只能揣著明白裝糊塗。
「真就怪了?」出了屋門,一班長自言自語,搖著頭走了。
一夜的經歷,徹底改善了我倆的關係。不論是私下,還是公眾場合,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