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東門前葡萄樹
跌進
&是為安木,」我的左臂實在已經沒力氣,咬著牙攥緊了右拳又揮了一拳,「這是為你瞞著我!」
全場的人都愣住了,喬夕衛看起來應該已經知道了這些的原因,他摸了摸臉,不痛不癢,眼神凜冽,「打完了?」他把酒杯隨手扔到牆上,玻璃渣飛濺,我冷冷地瞪著他,身邊環繞著一堆看好戲的眼神。
幾個保安從門外湧進來,拽住了我的兩隻胳膊,右臂抖得劇烈,這下我眼前徹底開始旋轉,「鬆開她。」喬夕衛淡淡說,鉗制不再,我一下軟倒在地上,這才看清這滿室的華麗衣著,沒有一個人願意屈尊來扶我——我也不需要。無力地從地上爬起來,我依舊狠狠地瞪著他,身邊卻圍了很多人,「喬總,什麼情況?情婦找上門?」大概我太過狼狽,人們總是不免嘲笑比自己命苦的人。
一群人鬨笑著,喬夕衛不說話,嘴角也邪肆地勾起角度,身邊的惡言惡語越來越多了。我雙腳像沉了鉛,步子都邁不開,眼看著那群人身後的一個熟悉的身影,我愣在原地,怔怔地看著他走近。
&笑夠了?」他攬過我的腰,眼神冷戾,環視了剛才幾個調侃我的人。
我不知怎的,又想起他那日對我惡狠狠道「你想要什麼孩子?叫什麼名字?你連孩子是男是女都不知道,也敢說要?」,向後掙了一下,小心地避開了他的手。
似乎這滿場都是兇猛野獸,我跌撞著向後走,眼神都有些迷離,餘光瞥見了他正轉過身朝我走來,我忐忑著後怕著,只覺得惹惱了他沒有好果子吃,用力氣拔腿就跑,一口氣衝到了樓下,攔到出租車坐上就走,不經意扭頭看到了他正衝出來的樣子,眼裡混著惱火暗沉,我不敢再看一眼,低頭埋住了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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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到那間破破爛爛的小公寓,前路一片渺茫,我只想把孩子要回來,看著他長大,也就是最大的奢望了。
到了門口才發現根本沒有帶鑰匙,我無奈地彎下腰,翻出了地毯下面的備用鑰匙,以前余東信看到我這樣做,總是有些不樂意,說我不謹慎,被小偷端了窩都不知道。我抬眼看見一雙夾腳拖鞋,向上看去,安木拎著兩打啤酒朝我晃了晃,我們對視著沒說話,笑出了聲。
這麼多年,遇見安木和連千這兩個好朋友,就是我不堪的人生里最慶幸的事情了。
她甩了拖鞋爬上我的床,高聲吼了一句「壞蛋!」,嚇得我一個哆嗦,
&了算了,不說了,」她又癟癟嘴,舉起酒瓶,「這次祝葡萄阿東百年好合!」
我眼眶猛地一酸,扭過去問她,「你說什麼?」
安木頓了兩秒,「你裝什麼,」她翻個白眼看我,「孩子都生了,幹嘛啊?還準備搶孩子再另尋爹啊?」我苦笑,「安木,你是想讓我當他的二.奶麼?」
話音剛落,安木一個爆栗敲下來,「你說什麼呢?!」我揉著腦袋,把酒瓶里的啤酒喝盡,淌著眼淚笑著說,「他和林周也有孩子了啊,你們為什麼都要讓我去一個不清不楚不乾不淨的位置呢?我已經……」
話還沒說完安木已經哈哈大笑起來,我不明所以,眼淚停在臉上,像我一樣尷尬。
&葡獻?你生孩子生傻了吧?」安木戳著我的腦袋,「林周那個賤.女.人,早就不知道躲哪裡去了好不好?」
我瞠目,全然不知道她在說些什麼。
兩秒鐘後,某人帶著試探性的鄙夷問我,「你……不會……不知道吧……」
這下換我結舌,「我……該……知道什麼……」
安木無奈地嘆嘆氣,開口說道,「余東信從五月就開始全城的找人,徐京北那一個月簡直連喘口氣的機會都沒有,所有人都不知道他們在幹什麼,林周一直住在余家大宅里,余東信他媽護她護得跟寶貝似的,余東信也一直不回家,直到七月份林周孩子一出生,余媽媽就準備辦宴席,在宴席上當場帶出來一個男人,還有他和林周孩子的親子鑑定,這事情是余媽媽逼得余東信一意孤行,事情倒是被余家壓下去不少,可林周幾乎身敗名裂啊!」
她說她終於看見了震驚兩個字寫在臉上是長什麼樣。
是啊,懷孕期間我不看電視不玩手機,幾乎與世隔絕,別說這些事情,恐怕第三次世界大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