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東門前葡萄樹
男孩
我孤身一人,卻更狼狽了。
他就像暴風雨一樣,來之前悄無聲息,現在卻席捲了我的整個世界。明明已經面目全非,卻又小聲離去,看似還我一個平靜的世界。
他一向這麼會抓人把柄麼?我以前明明不記得的。那時我的日記本被複印的滿學校飛的時候,他視若無睹,還順便接受了我的「表白」,從此絕口不提我最難堪的日子。如今呢?他是要我知道,他握著孩子、秦氏、我的親人……我哪裡是反抗不起,我只求他到此為止就足夠感恩戴德了。
出院後回到了別墅,沒有懷孕,沒有外國朋友,而已。我卻感覺自己都沒有了。喬夕衛疲憊地打來電話,「回來吧,葡萄,」他從沒有過的頹敗讓我害怕更甚了。「現在……你想躲他,做的都是無用功。」
兜兜轉轉還是回到a市,不管是甘願的還是不甘願的。我回來這事只有喬夕衛知道,畢竟,我只是想把我的孩子要回來。哪個母親能忍受自己懷胎*個月生下的孩子連一面也見不到呢?我的神經一直有些緊繃,兩個月來一次完整的覺都沒睡過,每晚噩夢連連,午夜驚醒時總是一身冷汗,衣服穿起來晃晃蕩盪,臉上的膚色連蒼白都算不上,罷了,權當減肥好了。
我租的房子離余氏很近,因為去不了他家,他的公寓也沒有人住,我能想到的見他的唯一方法就是來他的公司。
&小姐,你怎麼又來了?余總出差了。」前台小姐看到我的身影都有些無奈了,不耐煩地解釋。我這一周來每天蹲守在門口,總是看見他的車,卻從沒見過他本人。
&是……我看到他的車了啊。」我指指門外,手指卻被一股力道鉗住。
&葡獻?」徐京北一身休閒裝,身材還是完美無缺,「你回來了?什麼情況?」
我心裡一驚,余東信沒對他們說這些事情麼?「好久不見,」我寒暄,「安木最近好麼?」我心底生出一個念頭,驚喜溢於言表,或許,徐京北可以帶我去找他。
&面前男人一聲冷笑,「安木的事情你要問問你喬夕衛哥哥啊。」我一臉不解,和喬夕衛有什麼關係?我不管不顧,伸手攥著他的袖子,「你帶我上去見他行不行?」他眉頭一蹙,揚著笑意,帶著些狡黠,「好啊。」
我跟在他身後,上了電梯,越往上我的心裡越不安,總感覺……哪裡不對勁。他把我推進會議室時,我後悔已經晚了。手裡還握著被他塞進的茶壺。
最裡面那道熟悉的冰冷目光一直刺著我,我不知維持呆傻的舉動多久,才被一位年齡較大的董事叫住,「愣著幹什麼?倒完水趕緊出去!」滿屋的人盯著我,有些已經開始奇怪,我望著他,恍如隔世,他卻淡淡掃了我一眼,不帶任何色彩。
我扶著茶壺,腳步虛浮,圍著一圈倒完了水,走到余東信身邊時手竟然抖起來。
我穩了穩氣息,朝他走去,卻眼睜睜看著他伸出了一隻腳沒有反應過來,直直地澆在桌上的文件上。一桌人帶著幾聲抽氣,余東信陰冷地笑了一下,「這文件我忘記備份了,麻煩這位小姐出去幫我手打一份吧?」我抬眼望著他,熟悉的眉眼卻孤僻至極,我沒在意上面的水滴,抓起來抱在胸前,點了點頭,不是我打完文件,就可以和他好好說話了?桌上其他人驚得說不出話,眼看著奇怪的我。
我跑到他的辦公室,熟悉的打開了電腦,卻發現有密碼,問了助理卻說不知道,我想了想,拿出手機先打著,一會傳到電腦上就好了吧?幾十頁的文件,濕噠噠的粘在一起,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早上走得急也沒有吃飯,現在餓得胃都疼了,抬眼看看居然都到下午了。
還沒開完會?那他一定也很餓,我還是等一等吧。到了下午四點多,我終於把文件都打完,他卻還沒回來,我又餓又困,生完孩子的兩個月,我每天下午都有睡覺,即使睡不安穩,但也會眯一眯,現在不睡,實在是困極了。
我趴在桌子上迷迷糊糊,不知又過了多久,余東信的助理叫醒我,「秦小姐?我們下班了。余總說讓您離開,我要鎖門了。」我揉了揉眼,看了眼表,都六點多了,「他人呢?」
&總剛剛離開。」我一聽這話,拎起包就沖了出去,直奔停車場,果然,他才剛剛上車。「余東信!」我大聲地喊他,
第45章 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