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神至高!割發、起誓!血酒、紋面!…這是主神的賜福與護佑,從紀元的起始,到紀元的末日!所有的部落民,一個都不能少!…」
「讚美主神!維齊洛波…祂將籠罩北方大陸,帶來富足與光亮,就像血色與落日,就像聖火與朝陽!…」
從日落到日出,血色的皈依祭典,持續了整整一夜。祭司們歌唱到聲音沙啞,聖火也升騰了整晚。與白晝的儀式相比,黑夜的皈依祭典,更多出許多的神秘與恐懼。而恐懼,就是最初的、也是最牢靠的信仰來源。
當然,也只有坐落在煤礦帶周圍的約梅大部落,才能有幾乎無窮無盡的燃料,把上百簇聖火燃燒整夜,照亮整個部族營地!
「歌鳥主祭,所有的約梅部落民,一共七千五百四十二人…都血誓皈依了!」
「嗯。可有不肯皈依的頑固者?…」
「有一兩百人,大多是舊的族老,山鷹大酋長的親族…他們對王國的出現飽含疑慮,甚至質疑我們,是和那些突然出現的『山中部族』,早有勾結…」
「嗯…」
「歌鳥主祭,要按照雷金鎮之前,對約雷姆大部落的舊例…把他們送上船,運回王國腹地嗎?…」
「嗯?…」
聞言,歌鳥祭司眉頭一揚。他坐在大山鷹酋長的長屋中,平靜的飲著一杯花茶,緩解著祭禮後的疲憊。毫無疑問,這一場確定信仰的皈依儀式,是掌控約梅大部落,掌控煤礦帶的亞基各部,最為重要的一步!而它起到的最大作用,就是辨別敵我。
無論皈依的約梅部落民,是假信還是真信,是盲從還是畏懼…他們都已經在身體和心靈上,留下了信仰的痕跡,是無法磨滅的印痕!像這樣改信後的部族,就是可以爭取拉攏、可以培養加固、可以同化一體的膠人同族。而凡是不願改信的…
「蜂鷹祭司,你是本地的約梅部出身,熟記《阿利經》…又第一個打開營門,帶王國的武士入營…對於這些頑固的族老,你覺得怎麼處置為好?…」
「尊敬的歌鳥主祭!這些族中長老,平日裡掌握權力,對部落民也多有欺壓…不如列舉他們的罪行,一個個血祭給主神!…」
蜂鷹祭司跪在地上,聲音很輕。但在一眾祭司中,他的語氣卻最為堅定,話語也最為冷酷。
「主神見證!除了這一兩百個拒絕改信的頑固者外,還有一兩百個族老家族,平日裡掌握部族大權,眼下只是假意改信…按照我淺薄的看法,三四百個山鷹親族、族老家族,有著號召部落民的威望與能力,不如全部獻祭,一個都不能放過!」
「很好!蜂鷹祭司,你對主神的忠誠,確實無可挑剔,就像是一顆最為純淨的可可豆!…」
歌鳥主祭緩緩點頭,對這位本地祭司的果決與狠辣,真心很是滿意。而對方堅定的表現,也沒有出乎他的預料,正是最合適的傳教留守人選。
在不斷的傳教中,王國的祭司們已經發現,新皈依幾年的部族中,往往會爆發式的湧現出一批,真正虔誠無畏的狂信徒,以及能夠堅定執行教義的祭司學徒。這些人中,許多都出身自原部族的底層,對打破原本的舊秩序異常果決,就像異常鋒利的黑曜石匕首!當然,匕首太利,就得適當的用獸皮包裹,只在最需要的時候出鞘。
「蜂鷹祭司,陛下的神啟經文中說過,我們最要緊的第一件事,就是要分清敵人和朋友…」
「對於無法合作的敵人,要像神災一樣冷酷無情!對於可以信賴的教友,則要像春天一樣溫暖。而在這之間的,則要盡力爭取,把教友變得越多越好…」
「皈依的儀式,祈禱的祭禮,都是對信徒最基本的要求。只要能服從這些,哪怕眼下是假的,未來也能變成真正的信徒…畢竟,從沒有什麼信仰,是一蹴而就的。信仰就像泥土中的種子,要慢慢的在人心中浸潤發芽…」
「不過,如果連播種都拒絕,頑固不願皈依…主神見證!那就是我們無法妥協的敵人!…」
歌鳥主祭放下陶罐,裡面茶水已經飲盡,只剩下暗紅的花芽。他用鷹一樣的眼神,注視著伏地的蜂鷹祭司,一字一句的說道。
「作為主神的祭司,我們都是種地的農夫。有的田裡苗出的很慢,但
一千三百四十五章 地上神國的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