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些廢物!」周君玟破口大罵,「太子為何還不醒……」他話未說完,劇烈咳嗽起來,胡皇后連忙為他撫胸口。
太醫院太醫戰戰兢兢跪了一地,等皇帝咳嗽聲減緩,太醫院院令膝行幾步,磕頭說道:「回陛下……太子額頭流血已止住,胸骨損傷需要臥床靜養,除此之外並無外傷……」
周君玟只抓住「外傷」這二字,他敏感反問:「難道太子中了毒?」
院令冷汗滲滲,連忙說:「微臣並無此意,微臣只是想說,太子身上的傷已經得到治療控制,殿下應該很快就會醒。」
周君玟不耐煩聽這群太醫說話,揚聲道:「鄭庸!」
鄭庸從門外匆忙而來,跪下:「奴婢在。」
「朕讓你查的事情又眉目了嗎?」
鄭庸遲疑道:「陛下……」
周君玟看他表情就知道有事情,「無妨,就在這說。」
鄭庸說:「昨夜只有熙王殿下與隨從侍衛三人外出,除此之外,再無動靜……」
周君玟咬牙切齒:「熙王呢?」
鄭庸又補充道:「可奴婢當時也見到熙王殿下了,他從酒宴上離席後直接走了,並未與太子有過接觸。」
「沒有那麼巧的事。」周君玟表情冷硬,「把他給朕叫來!」
鄭庸剛要從命,床幃後傳來太子虛弱的聲音:「父皇……」
周君玟立即掀起帷帳,連聲道:「父皇在,父皇在……你哪裡不舒服?不要起來,好好睡著……」
頭上纏著紗布的周景黎面色蒼白,胸口肋骨應當是折了,輕輕一動都疼得厲害,他萬分虛弱道:「兒子讓父皇擔憂了,是兒子的不是……」
周君玟對著自己的兒子一腔溫情,周景黎是他幾個孩子裡唯一活下來的,他不得不精心養護,眼珠子似的寶貝著。
他溫聲問:「昨夜何故躺在湖邊?你可是讓誰欺負了?」
周景黎艱難回憶:「兒臣昨夜不勝酒力,想去湖邊吹風散一散酒氣,身邊太監被我支開了……天黑,看不清,不知道是不是石頭長了青苔,腳下一滑栽倒了……」
額頭上的傷是撞的還說得過去,可胸口折斷了的肋骨明顯不是,周君玟怕兒子連告狀都不敢,於是說:「你們都下去。」
遣散了太醫,他問:「真的摔倒了?」
「自然是真的。」周景黎面色迷茫,「父皇……?」
周君玟心中疑惑,卻沒有多問:「無事,你好好養傷。」
周君玟走後,床上的周景黎立即變了臉色。
昨夜他短暫昏迷後清醒了,當即就意識到自己中了圈套,要是第二天被人發現躺在息昭殿那真是一萬張嘴也說不清,拼命拖動身體爬了出去,到湖邊時再也堅持不住,又暈了,直到被人發現。
今早太醫診脈時他就已經醒了,因為不想面對皇帝的詢問,沒想到他父皇第一個反應就是要去找周君澤對質,他沒有辦法,才裝作剛剛清醒。
在意識到周君澤已經察覺到他居心不良的那一瞬間,他出了一身冷汗,可是很快,那點羞恥的恐懼轉化成了滔天的怒火。
周君澤不過是一個無所作為的二世祖,一個空有名號的王爺,而自己,不久之後是這江山的主人,是要坐在寶座上的男人。他怎能如此不識相?
他暗中作祟偷香出於刺激,而周君澤就該雙手將人奉上才算有眼色。
等他繼位,他要他跪著把薛嘉蘿送給自己,也要他親眼看著他如何欺負那個傻子。
周景黎的牙關咬的咯吱響,面目猙獰喊道:「傳太子妃來!」
喬馨驚聞周景黎受傷,還不輕,需臥床靜養,她瞬間愣神過後雙手捂面,肩膀顫抖。
嬤嬤連忙上前安慰,輕拍她的肩膀:「太子妃莫怕,太子能傳話過來,殿下肯定是清醒的,再說有陛下看護,必定沒有大礙。」
喬馨不是因為害怕想哭,而是因為驚喜,不得不雙手遮臉怕露出笑意來,她費盡力氣控制好面部表情,問前來傳話的太監:「太子殿下如今怎麼樣了?」
太監恭敬回道:「早上醒了,中午陛下親自餵了點粥,奴才來時殿下已經睡了。」
喬馨表情擔憂:「太子金貴,從沒受過這麼厲害
第44章 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