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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年定定地望著眼前男子,一時都不知該如何作答。
那男子卻報以意味深長的微笑:「害羞了我的小姑娘?嗯,我聞得出,你身上根本就沒有男人的味道……很乾淨,也很,孤單。」
周遭揚起古怪的音樂來,像是來自異域的笛子,音色頗似蘇格蘭風笛,卻滿是妖冶神秘。
時年心下很緊張,卻不知怎地,控制不住地跟從這樂調一起笑起來。
這男子說的可真對——她自己都記不清,她上一次跟向遠親熱,已經是多久以前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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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年走進「燕舞坊」狹長的走廊時,湯燕卿也正隨著校園警察的引領,穿過康川大學校舍古老的走廊,走進該校學生周光涵的房間。
這大學校舍已有一百多年的歷史,狹窄的窗戶讓房間裡的光線很暗。夕陽橘紅地掛在窗上,鮮艷卻無力。就在這片詭異的光影里,那個叫周光涵的華裔學生四面朝天躺在古老的地板上。暗紅色的地板,將他一張全然失去血色的臉映得更加蒼白。
校園警察盡職地介紹著周光涵的個人資料,以及他是何時被人發現的等等:「這位來自東方的學生,社交卻十分豐富多彩。我就親眼看見過他在一個星期里,每天帶不同的女孩兒回來……sir,我偷偷都用手機拍下來過,我相信兇手就在其中。」
湯燕卿的拍檔賈天子盡職地記錄,湯燕卿卻仿佛聽得心不在焉。
他立在屍首旁看了看,便退到遠處去,不去細聽校警的介紹,而是隨意地東翻西看。
他的表現不像個專業的警員,那校園警察不由得看了他背影一眼。當然,叫那校警更為不解的是,這樣昏暗的黃昏,這位警員鼻樑上依舊卡著一副墨鏡,絲毫沒有想要摘下來的意思——倒像個盲人,就連他東翻西看,也更像是用手在摸索,而不是用眼睛在觀察。
賈天子留意到,便一笑:「他不是盲人。」
這麼一解釋,反倒叫那校警十分不好意思。賈天子倒處之泰然:「沒什麼,他經常被這樣認為。」
湯燕卿聽見了就當沒聽見,依舊用手四處摸索。摸夠了周邊,又走過來,單腿跪在死者身邊,伸手細細去摸死者。
他身姿頎長,一舉一動都從骨子裡漫出一股不可思議的清貴之氣,這便與他的動作形成絕大反差。橘紅色的夕陽,大塊大塊在他筆挺的警服上洇開,濃墨重彩得仿佛油畫中人。
他摸完了便站起身。賈天子便馬上合上本子:「我立即通知法醫和法證的同事。」
湯燕卿簡截了當道:「死者死於濫用藥物。我知道該到哪裡去找兇手。」
湯燕卿卻只淡淡轉身便朝外去。經過校警身邊,只淡淡吩咐:「保護好現場才是你應該做的事。至於隨便拍照,甚至胡亂圈定嫌疑人,卻不是你的職責。」
校警登時目瞪口呆,賈天子只好沖人家笑笑:「他脾氣不好,你別跟他一般見識。」說罷便也追上來。
「到哪兒去找?」
湯燕卿將手指伸到賈天子鼻子底下:「嗅。」
「滾!」賈天子哭笑不得,推開他的手,卻還是吸進了那個味道。他皺眉:「這是什麼?」
「漢娜。」湯燕卿目光透過墨鏡幽幽望來:「印度手繪的顏料。」
賈天子恍然大悟,卻還是搖頭:「印裔街區也很大,人口也有十數萬,從何找起?」
湯燕卿便又將另一根手指伸向他鼻子:「再嗅。」
賈天子這回沒計較,認真地聞過:「靈幻蘑菇?」
湯燕卿收回手,桀驁一笑邁開長腿向前去,只丟給賈天子一句話:
「我們要找的人,在燕舞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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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在猜時年和湯公子在哪兒見過——咳咳,他們也許從未見過面。多收藏才有加更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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