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骨(女尊)
次日天色微明,蕭琮已起身更衣洗漱,簡單用過早飯後,便從馬廄里牽出自己的坐騎來。
經過一晚冷靜思考,她心中已大致有了頭緒。
先不說擒住冷寂雲的人是何來歷,對方既然肯大費周章地派人易容假扮,目的自然是拖延時間。
所以男人即便一時被敵人困住了,倒還不會有性命之憂。
從目前的情形看,儘管事情發生在兩大門派和藥師門交戰之際,卻並不能以此推斷那個躲在暗處的人一定和兩大門派有關。
有一種可能是,這個人利用兩大門派作為掩護,來了一手「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高招。
至於她這麼做的目的……
蕭琮腦中突然轉過一個念頭,或許這個人的矛頭從一開始就已指向寂雲,偏偏大家都被她的障眼法轉移了注意力。
如果真的是這樣,整件事恐怕沒有那麼簡單,甚至才剛剛開始。
&馬在原地踩著圈子,打出幾個響鼻。
蕭琮收起諸般心思,手握韁繩喝了聲「駕」,拍馬朝谷外奔去。
唯今之計,也只有前往事發之處和阮村一趟,或許還能找到對方大意留下的蛛絲馬跡。
一路策馬跑出燕谷,行到半途卻聽身後馬蹄篤篤,蕭琮勒馬回望,見豫章和秦不命各騎了一匹快馬從後方追趕上來。
豫章揚著馬鞭喊道:「早猜到你待不踏實,要查線索,五師妹是把好手,我把她從被窩裡給你拽出來了!」
蕭琮等兩人奔近,果然看到秦不命頂著兩個黑眼圈,哈欠連天,一時又是好笑又是感激。
一行三人很快到達了冷寂雲日前埋伏的地點,一番仔細查看後,竟一無所獲,而當初隨他前來的幾名藥師門弟子也同時失去音信,極大可能是被滅口後拋下了山崖。
三人只得再前往阮村,屆時村中已空無一人,各家門前卻乾淨齊整,全沒有打鬥過的跡象。
豫章半邊身子倚在籬笆上,嘴裡叼著根狗尾草,含混道:「照這麼看,他們還真是自己離開的,沒有遭人強迫?」
蕭琮卻道:「現在下定論還為時過早,也許是有人在事後清理了現場,把打鬥痕跡都除去了。」
過去她也帶人幹過這事,只要連枝帶葉地折幾根樹枝下來,拴在馬尾巴上,然後騎馬跑上幾圈,就什麼蹤跡都掃得一乾二淨了。
不一會兒,秦不命也從村後繞了回來,激動地對兩人說:「我看過了,地上的足跡果然都是假的,想必是他們清掃各處後怕太過乾淨了反而讓人起疑,就故意帶了小隊人馬在村里反覆行走製造出新的腳印來。」
&錯,我也是這麼想。」蕭琮認同地點點頭,指著身邊的幾個印記道,「你們看,這些腳印單是在村子裡兜圈子,通往村外的卻極少。另外從腳印的形狀和深淺來看,這裡足跡雖雜,但人數絕不會超過十五個,可見並不是阮家人所留。」
豫章好奇地跟過來看,視線卻忽然落到對面一堵土牆上。
她盯著那處左瞧右瞧,奇怪道:「那邊牆根上又像月亮又像弓箭的標記是什麼,好像有點古怪。」
蕭琮依言看去,忽而神色一動,臉上一時是恍悟,一時是驚愕,接連浮現出好幾種表情來。
&看……我知道人在何處了。」
豫章和秦不命大惑不解,跟著蕭琮直趕了半天路,來到北面一座小城鎮。
秦不命看那城門口行人來往,全沒什麼異樣,忍不住開口道:「我看這裡普通得很,師姐怎麼知道阮村的人被抓來這裡?」
蕭琮道:「你看城牆下面,是不是有一個和阮村里一樣的標記?」
秦不命放眼一看,果真不假。
&是一個門派特有的暗號,向同門傳達了這隊人馬的數目和行進方向。暗號通常也有很多種,而我們現在看到的這種,只有這個門派里少數身居要職的人才認得。」蕭琮仰首望向城內,握住馬韁的手緊了一緊,「事不宜遲,咱們趁天黑前找到阮家人的所在。」
秦不命聽了這番解釋,待要問她為何如此清楚,卻見蕭琮已打馬穿過城門,只得暫且咽下滿腹疑惑,同豫章跟上前去。
三人進了城,怕騎馬太過招搖,便先在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