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晚晚很快清醒了過來,她人輕纏著,眸子泛著一層霧蒙蒙的淚光。
雙手開始用力的反抗,保持著他們的距離。
她自己都鄙視自己,如果他清醒過來看到她,又知道了她的現狀,他會恨她,再也不想看到她嗎?
陸晚晚想下床,奈何力氣卻還不如生病的人大。
「睡吧。」顧安南沒再繼續,只是抱著她,將頭埋進她的烏髮里。
慢慢的,她感覺他的呼吸平穩了起來,應該是睡著了。
小腹上,是他從背後伸來的雙手。
陸晚晚心裡疼到沒有知覺,像是找不到方向的孩子,失神的看著前方。
*
顧安南醒過來時,床上只有他一個人。
剛才的感覺仿佛是夢裡,睜開眼睛一切就消失了。
他滿頭大汗,腦子卻清醒了一點。
幸好是夢。
餘光突然看到旁邊一個水盆,裡面的毛巾時,他陡然睜大眼睛,坐起身,薄唇一動,「陸晚晚!」
陸晚晚剛剛打完電話,從房外走進來。
她身上依然是來時的衣服,卻因為剛才而揉的有點皺皺的。
再加上她凌亂的長髮,和依然有點迷濛的眸子,任誰一看都知道這是剛剛睡醒的人。
陸晚晚看到他一言不發的看著自己,臉上也沒有什麼特別的表情,「醒了?」
「誰讓你來的。」他昏睡時的夢,夢裡不斷的吻她,都是真的了?
「醒了就起來。」陸晚晚沒跟他多廢話,對剛才的事情半個字都不提,就仿佛他們依然是準備和平離婚的那樣,「我送你去醫館,你這個不能隨便吃退燒藥。」
他看著她,發現自己警告的眼神都沒有絲毫作用。
她是漠視他的,漠視他的一切情緒。
看到他不動,陸晚晚轉身就走。
不一會,她拎著一套衣服過來扔到床上,「換上。」
他仍然看著她,突然覺得自己不知道拿什麼情緒面對她。
想出言刺激她,可能沒用,又想起亞瑟的話來。
他再這麼狠,她真的因為恨他就立刻將孩子打掉呢?
但他又不想在這個時候給她希望。
陸晚晚突然靠近了一點,俯下身觀察他的臉,又摸了摸他額頭,「沒燒壞腦子吧,衣服不會穿了?」
顧安南抬指,淡漠的將她手從自己額頭上拿開。
他起身說,「我先沖個澡。」
一身汗讓他就這麼換衣服,他忍受不了。
「猜到就是這樣,你快點。」陸晚晚將衣服重新拿起來,往浴室送,「換好了出來,我沒有太多時間。」
顧安南聽著她理所當然的口氣,想了想,什麼都沒說,沉著臉就走了進去。
他果然很快,沒浪費時間,只是在他擦乾了身子準備換衣服時發現,衣服什麼都有,就是缺少一條內k……
「砰砰砰。」浴室傳來一陣敷衍的敲門聲。
「顧安南,你的內k。」
陸晚晚在門外扶額,剛才怎麼就忘記了。
啪的一聲,浴室門被狠狠拉開,開門的男人黑著臉,一言不發的從她手裡接過內k。
「我剛才是忘記了,不是故意不早點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