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菁呆呆地看著歐陽的背影一直到他消失,這才轉過頭來,向沈茂確認道:「三叔的意思是有五個人因我而死?這這怎麼可能?」
沈茂這會兒也在驚疑聽到歐菁詢問立刻反問道:「到底怎麼回事你撒了什麼謊?」
「我」歐菁遲疑了一下,把自己為了隱瞞與沈茂幽會而將歐陽誑走的事講了出來。
聽她說完沈茂臉色一變,「就是說九千歲並未住在皇莊而是外面回來的?」
「應該是吧?」歐菁不甚確定。
她家三叔一向神出鬼沒,這座山莊又原本就是他的產業,即便他沒有走,躲起來她也不會知曉。
「他是一個人回來的?我是說,他下午也是一個人來的這裡?」沈茂追問道。
「怎麼可能!」歐菁想也不想地搖頭,「自打三叔入宮做了皇夫,他就再沒有一個人出過門。」
「趕緊叫人把九千歲找出來!」沈茂立刻抓住歐菁催促她趕緊找人。
但當歐菁召集好人手,四處尋找歐陽的時候歐陽早已離開山莊沒了蹤影。
歐陽對山莊裡的路徑比任何人都要熟絡,歐菁派人找他的時候,他早已下了山駕著馬車,朝皇莊的方向駛去。
雖然這麼一折騰,回到京城的時候,天也該亮了,城門也該開了,但入城是要接受盤查的,歐陽要麼就得亮出身份,要麼就得被看守城門的守備軍發現車內屍體,無論哪一個都讓歐陽覺得很是麻煩。
於是,歐陽便決定先不回京城,到皇莊那邊周轉一下,讓錢夫人或者肖二替他進城送信,把自己在皇莊的事告知莊管家,再由莊管家入宮面見戚雲恆,讓戚雲恆派人出來接他。
歐陽抵達皇莊的時候,天色果然已經大亮。
因皇莊裡的人全都認得歐陽,直接讓他刷臉進了莊子,得到消息的錢夫人和肖二也趕忙率人出迎。
看到歐陽獨自駕車前來,錢夫人一臉的莫名其妙,肖二卻露出了讓歐陽莫名其妙的惶恐。
「心虛什麼?」歐陽立刻沉聲問道。
肖二面色一白,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小人有罪,還請九千歲責罰!」
肖二的反應讓歐陽皺了眉頭,第一反應就是肖二與昨夜之事有所關聯,甚至與趙河產生了瓜葛,但審問之後,歐陽卻是哭笑不得,鬱悶不已。
肖二之所以請罪,乃是為了他與桃紅的婚事,但卻不是因為他與桃紅私通,私下裡定了終身,而是因為他表錯了情,讓桃紅和柳綠兩個人錯會了意思,以至於真正被肖二追求的柳綠把自己當成了牽線搭橋的紅娘,而被肖二當作談資來與柳綠接近的桃紅卻錯付了衷腸,對肖二動了情。
昨日,莊管家領著人上門商議婚事,肖二才知道自己犯了多大的過錯,招惹了多大的麻煩,卻也不敢將錯就錯地將婚事應下,趕緊和莊管家說明了實情。
但歐陽自從昨日出京就再沒見過莊管家,對這樁糊塗事自然也不知情。
你跟著添什麼亂啊?!
歐陽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只是這會兒並不是處置兒女私情的時候,歐陽撇了撇嘴就把此事擱置在一邊,要來紙筆,給莊管家寫了一封需要他轉交給戚雲恆的書信,然後交給肖二,讓他攜書信進城。
這時候,錢夫人和肖二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歐陽可能遭遇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
但歐陽卻沒向他們解釋,只將皇莊裡的禁軍調了過來,命他們將載有屍體的馬車看好,不要讓人靠近。
這麼要求倒不是為了保密,主要是怕把皇莊裡的人嚇個好歹。
畢竟這裡的佃戶都是不曾見過血的尋常百姓,真要是看到馬車裡的景象,嚇昏過去都是輕的。
做完這些,歐陽便讓錢夫人給他安排了一個休息的房間,脫掉衣服,倒頭便睡。
一覺睡醒,歐陽就發現自己身邊多了個人。
戚雲恆。
「你怎麼來了?」歐陽立刻放棄了起床的打算,只將身子一側,疑惑地問了一句。
「出了這麼大的事情,我若是不親自過來,怎麼可能放心?」戚雲恆伸出手,幫歐陽理了理髮絲。
歐陽一向都是披散著頭髮睡覺,發質再怎麼柔順,一覺睡醒的時候,那模樣也好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