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繼子童智繼勝咋個又惹了是非,那些御史的奏摺就在那裡。」
官家趙佶指了指一旁擺放著的十來份彈劾奏摺,似笑非笑地道。
童貫聽得此言,一想到昨日在府中見到的繼子童智勝洋洋得意地向自己展示他那一身《論語》刺青。
當場就把他這位在大宋官宦圈子裡邊有媼相之稱的權宦給氣的七竅生煙,偏偏拿那個又愣又橫的孩子沒有半點辦法。
此刻官家都開了口,童貫便直接誠惶誠恐地拜倒在地。
「官家,奴婢昨日聽聞此事之後,就已經狠狠地責罰了那個混帳,還請官家」
「好了,朕也不是在怪你,更不是怪你繼子。」
面對著這位在軍事方面頗有建樹的權宦,官家趙佶還是很寬容的。
畢竟,宦官就是皇家的家奴,他們能夠打仗,能夠干出成績,那也相當於是給皇家長臉。
而且這位童貫,乃是官家趙佶的父皇宋神宗時期的大宦官李憲手把手帶出來的。
而這位李憲,原本也就是宋神宗時期,帶兵打仗很有一套的宦官,可謂是戰功赫赫。
童貫當時便一直跟隨於李憲左右東征西討,南征北戰,積累了豐富的作戰經驗。
莫要看童貫濃眉怒目,猶如正氣凜然的粗鄙武夫,實則也是一位很懂得揣摩官家心思的老司機。
這也才能夠讓他這位比官家趙佶足足大了二十九歲的大宦官,能夠經三朝而恩榮依舊的原因。
「年輕人嘛,輕狂肆意,他將《論語》刺青於身,這也沒什麼。」
「伱與跟朕言及,此子有萬夫不擋之勇,天生神力,朕一直想著該給他個什麼官職。」
說到了這,官家趙佶的目光,落在了童貫的身上。
童貫腦中閃過那位繼子讓自己都甚是頭疼的執拗性子,再次卑微地低下了腦袋。
「奴婢多謝官家如此抬愛,只是那個混帳心性未定,性子散漫」
一旁的楊戩一直默默地打量著眼前的這一切,說實話,楊戩也頗為羨慕這童貫。
能夠以宦官之殘軀,卻可以統領千軍萬馬,建功立業,何況他是天子家奴,行事作為,遠比那些官員不知道少了多少忌憚。
而且頻頻建功立業,亦讓官家對他另眼相看,可以說,童貫此獠算理上是官家身邊最為特殊的宦官。
雖然童貫以孩子還需要好好教育,暫時不適合入仕,但是官家也並沒有心生不悅。
反倒是抄起了擺放在案几上那張《千字文》,滿意地打量了幾眼,抬手便遞給了童貫道。
「前些日子,你就來尋朕求字貼,只可惜那段時間,朕著實過於忙碌,沒甚心思。」
「今日你來得正好,這裡正好有張寫好的《千字文》」
看到遞到眼前的這張用純熟而又老練的瘦金體所書的《千字文》,童貫不禁大喜,推金山倒玉柱地再一次拜倒在地。
「奴婢多謝官家,難為官家過了這麼長的時間,確還能記得奴婢的心愿。」
等到童貫歡天喜地地捧著那份《千字文》千恩萬謝地離開之後,楊戩看著童貫那足足比自己高出一個腦袋的魁梧身形,嘴角隱蔽地輕揚了起來。
那幅《千字文》,呵呵雖然的確是瘦金體所書,但是,作者可不是官家,而是那位官家的愛徒高璋。
這讓楊戩忍不住又牙疼般地吸起了氣,官家這樣的操作,當實是
也不知道是在他的眼中,愛徒高璋更被他看重,所以才這麼操作。還是因為他太懶,不樂意自己再寫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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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樓東樓,今日顯得份外的忙碌,即便現如今時間還早,都還沒到晚餐時間。
但是此刻東樓一樓裡邊正有大量的工匠正在那裡以最快地速度,進行著舞台的收尾工作。
這樊樓東樓這些日子以來都一直處在封閉裝修階段,這自然也惹得一眾經常前往樊樓消費的賓客們的好奇心。
只不過他們得到的都是統一口徑的回答,那就是大宋勾欄第一花魁師師姑娘將會在這裡親自演繹一種全新的節目。
這自然也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