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之內,朝局變化如此之快,讓很多大臣來不及反應,直到漢生兩道命令頒布完畢準備下朝,才竦然驚醒。
原本門庭若市的二公子府如今漸漸平靜下來,許多人又將眼光投到大公子商朝身上。
征南侯從容接旨後,第二日便上書,請求隨漢生一道出征共討晉賊。
言辭懇切之下,漢生同意了商朝所奏,先讓禁衛副統領暫代一萬禁衛守護王城,商朝隨她共同率領兩萬金甲大戩士出征,定北侯商斌監國,留守北戎王城。
「朝兒,此番孤出徵實乃冒險之舉,晉朝人馬仍有足足二十萬,你為何執意要跟來?」
漢生問著騎著馬跟在自己身後的商朝。
「父王曾說過,捐軀赴國難,視死忽如歸。兒臣身為北戎公子,肩上自然擔著守衛子民的責任,保家衛國,何懼一死。」商朝緩緩道,神色平靜,仿佛說的不是自己的生死之事。
「為王室者,自當如此。」漢生心中暗贊,表面上卻不動聲色。
「況且父王英明神武,曾以兩千的傷亡盡滅晉騎精銳五萬,有父王在,此戰定能勝。」商朝又補了一句,笑起來。
「老太傅素日悉心教你,倒不學好,竟學會奉承人了。」漢生笑罵,心情鬆快不少。
不得不說,被奉承的確能夠讓人身心舒暢。
商朝臉色微紅,只道是實話實說,便繼續和漢生策馬行進。
一連五日下來,商朝隨著漢生一道騎馬前行,路程趕得比較緊,經常吃不好睡不好,洗澡就更不必說,有水喝就不錯了。
據蓮心回報,條件惡劣如此,商朝絲毫沒有惱色,也從未私下抱怨苦累。
漢生很快與樂進的兵力匯合,樂進的北戎軍加上離贛關零零散散往回趕的北戎軍一共七萬軍隊。與漢生領的兩萬金甲大戩士一共九萬兵力,與二十萬的晉軍開始了三個月的混戰。
半個北戎變成了戰場,晉軍步兵實力同樣不容小覷,但是在北戎人更了解地形的優勢之下,數次戰成了平手。
「父王,明明您帶的二萬金甲大戩士戰力最為強悍,為何總是最後才派他們上場?」一日商朝終於忍不住,悄悄問了漢生這個問題。
「正因為他們最強,所以也最危險。你當知曉,一旦上了戰場,不到最後一刻,永遠不要讓對手看清自己的底牌。」漢生看了一眼商朝,對此不欲多言,便轉移話題,「你的兵帶得如何了?軍營布置可都妥帖了?上一場仗還有許多傷兵,你若如此閒得無事,便代孤去撫慰他們。」
商朝雖然不解,也不敢再多問。垂頭喪氣應聲出了大帳,漢生卻在大帳內嘆了口氣。
「不是我不想告訴你,而是因為對於不是靈體的普通人而言,陣法這事,多說本就無益。」
其實商朝也是個不錯的好孩子。幾場仗打下來長進很快,漢生已經讓他單獨領了一支千人的軍隊,試著培養他帶兵能力。
漢生左手小拇指的龜甲戒指一震,神屋顯形,安慰漢生道,「你也無需低落,各人有各人的命,既然遺詔已立,沒必要思慮太多。」